少女满意,须臾又皱起了眉头。
从他怀里抬起头,朝外张望了半日。
“怎么了?”勉强地压住心头不断冒出的怪异情愫,裴衡止顺着她看过去,也只瞧见印在墙壁上,一双紧紧相依的人影。
想要推开她的手一顿,低首望向醉了酒傻乎乎的少女,她脸颊仍然烧得厉害,那双乌黑的眸子转来转去,似是发现什么了不得的事。
“呐,你有没有听到——”
“什么?”
踮起的脚尖,迫切万分。伸手攀上裴衡止肩头,冯小小神神秘秘伏在他耳边,“打鼓的声音。”
夜渐深,除了偶尔的一两声犬吠,京都里静得只剩怀中人浅浅的呼吸。
可冯小小一脸认真,还在与他低低咬着耳朵,“咚咚咚,可响了。”
裴衡止哭笑不得,僵在身侧的手臂稍稍动了动,正要拉开说着醉话的少女。
她却突然又靠在了他的前襟。
刹那间,好不容易平复的心绪又乱了套。
偏这罪魁祸首还不知情,乌黑的眸子里震惊万分,指着他心口的位置,“你,你.”
“我——”
压在心底的慌张愈发没了边际,裴衡止唇角动了动,却又不知该如何与她解释。
眼角眉梢处薄红变深,犹如火烧。
冯小小可瞧不出,她只是诧异地,万分小心地,将耳朵又贴在他心口的位置,伸手捂住他要解释的薄唇,一本正经道,“嘘,可别惊跑了小兔子。”
她这会憨得要命,酡红的脸蛋鼓鼓,躲在自己怀中尽说着傻气的话。
裴衡止瞧得喉头微动,半晌才轻轻点了点头。
纤细的手指自他唇间滑落,却停在郎君衣领处,不肯离开。
裴衡止眉眼一跳,就听冯小小嘟嘟囔囔,“唔,兔子肉好吃,皮毛还可以做件拢手,捉来不亏!”
她笑得傻乎乎的,醉了的人,手脚都不甚灵光,明明对准了郎君的衣领,可手指钻进去的,却是前襟。
一马平川,也不像是能藏兔子的模样。
秀气的黛眉微皱,定是她寻得不够仔细。
“不可!”
紧紧压住自己岌岌可危的外衫,郎君面皮发烫,才向后推开半步,失了倚靠的冯小小本就腿软,刹那间,整个人都朝地上扑去。
“小心!”
听见动静的玉书一打眼,就瞧见自家姑娘正扑在裴衡止身上,可.
婢子呼吸凝滞,犹疑万分的掐了自己一把,又揉了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