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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衡止一顿,示意他接着说。

    金羽咽了口唾沫,从怀里摸出一封信,举到头顶,“自上次风寒,阮姑娘一直不肯吃药,如今病情反复。”

    “嗯?”裴衡止皱眉,声音冷了下来。

    金羽浑身一颤,越发恭敬,“这封,是阮姑娘托墨羽递上的信笺。”

    厚实的信封上,并无落款。可扑面而来的冷香,却是熟悉的,隐约还有丝血气。

    金羽悄悄瞄了眼沉下脸的郎君,果然,小侯爷最在乎的,还是阮姑娘。

    偏偏小侯爷办事向来亲力亲为,这件案子一入手,便以自身为饵,想法设法地接近了冯姑娘。

    尤其这些天,小侯爷全幅心思都在冯家。

    再加上之前部署,算来也有几月不曾去过别院,也怪不得阮姑娘心中生涩,要以病相胁。可阮姑娘跟了小侯爷三年时日,没道理不晓得小侯爷性子才是。

    金羽忖了忖,不敢多揣测,只道,“爷,阮姑娘还递了话来,说她这些天总做噩梦。”

    英挺的剑眉拢起,不等裴衡止再问。

    门外来了脚步声,起初轻快,一到到房门却又刻意地缓了下来。

    房中简朴,并无可藏东西的地。

    裴衡止几乎是下意识地,就把金羽递上的信夹在话本里,放回了书架。

    他动作极快,偏门外的人犹豫,等了半晌也没听到脚步近前。

    与要上前开门的金羽摆了摆手,裴衡止起身,也不知想到了什么,本欲推门的手一顿,隔着一层薄薄木板,默数着她踟蹰徘徊的脚步。

    偏头静立的清俊容颜,颇有些高深莫测的意味。

    一步,两步.

    门外的地方并不大,等数到第十九步的时候,虚掩的房门,终是有了轻轻的敲门声。

    “裴,裴公子。”

    似是没料到门开得这么迅速,冯小小默默练了半晌的说辞,忽得就卡了壳。“我,我就是来问问。”

    饶是冯小小清楚,刚刚游廊下那极短极快地触碰,不过是场意外。可无论她怎么静心屏气,都抛不开那一刻的慌乱与沉溺。

    若是梦境成真.

    冯小小心底更乱,扬起的眸子刚对上他含笑的面容,刹那间便红透了脸。

    “想问什么?”郎君温柔,低眉瞧着紧张不已的少女,薄唇微扬。哪里还有刚刚半分冷清肃然。

    立在房中的金羽一凛,暗道小侯爷读话本也太入戏了些。他默默退后了几步,只当自己是根木头。

    房门外,依旧静默。

    裴衡止也不催她。况且白日里,看人也比夜里清楚,就是隔得远了些。

    那双美极的桃花眼含笑,总归是她自己先挪开了眼,他便看得正大光明。

    不论是她醉酒耍赖,抑或是如今红着脸的模样,裴衡止怎么瞧,都只有两字,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