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您可用了饭?”那双圆溜溜的眼眸,满含期盼的看了过来,期期艾艾。
像极了小兔子。
裴衡止一顿,淡道,“还未。你呢?”
他这么问,便是要在此处多待上一阵。
阮雨霏面上欢喜,“刚刚只喝了些汤药。这会子倒也有了饿意。厨房里正煨着汤,是爷爱喝的。”
“这天气凉,我这就让她们先端上来。”
忙不迭又吩咐了两三个菜名下去,阮雨霏捏着手里的帕子转了转,悄悄瞥向身侧俊俏的郎君。
自打三年前知晓裴衡止喜欢喝春日酿,她便潜心学了酿酒之法,如今小有所成,好不容易盼到他来一回。
阮雨霏浅浅一笑,“爷,竹榭阁还有昨没打开的春日酿。一会您可要小酌几杯?”
“不了。”裴衡止摆手,眼神淡淡扫过庭院之中一块新开辟出的小天地。
许久没来,她倒学会了不少。先是酿酒,今竟然学会了种植草药。
阮雨霏温柔一笑,“既是这样,那我便命人先将酒坛子收起来。毕竟春日酿还是在百花节喝起来最为滋味。”
“你决定便是。”裴衡止抬脚,率先朝竹榭阁走去。
转过穿山游廊,前面便显出一座灯火通明的阁楼。匾额竹榭二字,行笔潇洒,一气呵成,与四周青竹相映,风骨魁奇。
石阶上,早有婢子候在一旁。
离竹榭阁还有几歩。
阮雨霏咬牙,豁出脸皮轻轻问道,“那您今年宫宴之后,会来别院么?”
“这是我酿的第一坛春日酿。”她提裙上前,“您陪我一起开封可好?”
郎君皱眉,避开她迎上来的手臂,“宫宴之上要饮酒,此处到底只有你一个女儿家,我不便再来。”
阮雨霏低低嗯了一声,面上失落之意不掩。
走进竹榭阁,纱领薄裙的姑娘方才敛了情绪,只笑着忙来忙去。
她俏生生立在裴衡止眼前,先是亲自端茶,再是剪烛芯。
有意无意地经过郎君身侧。
薄裙覆身,本就凸显玲珑身姿,纱领轻盈,被风吹过,便露出一片高耸莹白,再加上那双欲语还休的眉眼。
美人含羞,也不知怎么脚下一软,直直跌向坐着的裴衡止。
她眼中还有惊慌,尚未倒在他怀中,就被身后的婢子及时扶住。
阮雨霏委屈,“爷,我,我并非故意。”
“嗯。”那双远比天上星河璀璨的桃花眼微眯,并不在乎,长指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