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君面色沉重,那双桃花眼里愧疚难挡,“都是我不好,不该突然出声。”
他的紧张与担忧,并未遮掩。
冯小小心中一暖,不好意思地垂下脑袋,只用余光瞧着他,“没事的,只是小伤而已。”
说起来,也是她技艺不精。
“怎么会是小伤,十指连心。”裴衡止说着,又吹了吹她被帕子包裹严实的手指头。
温热的气息,近在咫尺。
冯小小面上止不住的泛红,慌忙从他掌心挣脱,偏过脸不自在道,“我自己来就好。”
他本就靠得近,这会若不是少女先背过身去,远远看去,就像是依偎在一处的并枝芙蓉。
甚至于,只要郎君低首,便可嗅到她发间清香。
“是我唐突。”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裴衡止稍稍后退几步。
郎君颧上亦是铺上一层浅浅的粉。伸手捡起滚落在地上的香囊,细细打量起来。
青竹苍翠,还有一只小小玉兔,圆滚滚地蹲在月亮上。
看得那双美极的桃花眼弯弯,心底软和的一塌糊涂。
“啊,这个,这个还没绣完。”冯小小悄悄打量着裴衡止的脸色,似笑非笑,着实看不出满意还是不满意。
“裴公子要是觉得不行,我还让玉书也做了一个备用。”
郎君侧目,温柔一笑,“我瞧着挺好,冯姑娘有心了。”
“咦?”冯小小一愣,她这香囊走针缝合,就连玉书看了都直摇头,难不成是裴衡止没收过香囊,所以看不出?
她有些心虚,从绣篮里拿出玉书早就做好的香囊递过,“要不今还是用这个吧。”
毕竟是要作饵,可半点马虎不得。
裴衡止摇头,“这香囊手艺精美,别人看了只当是我外面高价买的。还是冯姑娘做的这个,更像是.”
他含笑顿了顿,“总之,我觉得这个更好。”
冯小小半信半疑地缝完最后几针,才递给裴衡止,就被郎君好好缀在了腰间。
他今日穿着锦服,举手投足皆是富贵风流,“怎么样?”
好看是好看。
不过,香囊自古都是赠予心仪之人。
他这么正大光明地挂在腰间,冯小小的脸登时红了个透,“裴公子,这不是要作饵么?”
“是要作饵。”裴衡止不慌不忙解释道,“今日百花宴,我与香囊俱是诱饵,缺一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