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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是。”金羽忙不地应了,脚下用劲,几下便没了身影。

    树影摇曳,只剩郎君一人。

    那双美极的桃花眼冷得犹如冬季结了冰的湖面,衣袖一甩,哼道,“翎宣哥哥?”

    大殿之中,丝竹歌舞仍在继续。

    裴衡止闷闷坐在软垫,杯中的酒越喝越苦。一瞥眼扫过刚刚回来的顾珏,心头那股无名火气更盛。

    偏云澄没什么眼色,趁着在场众人酒酣兴高,偷摸溜到裴衡止身侧,低道,“我知晓情之一事,非人力可干预。只不过侯府如今只剩你一人,你也快要及冠,还是早些订下门亲事,安定下来的好。”

    “订亲?”

    “不错。刚刚你不在,可是有不少大人提及了此事。”云澄向来记性极佳,当即与他说了详细。

    “崔大人嫡女琴艺双绝,不过年岁刚及豆蔻。”

    “刘大人家明珠倒是与你年纪相差不大,只是我听闻此女傲气,你又是个倔脾气。”

    “许太傅家的庶女,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刚刚及笄,正是娇憨可爱之时。不过——”

    云澄说着说着就有些叹息,以裴衡止的性子,执拗冷傲,认定了就不回头。

    那小书童又是副柔弱模样,如今尚未张开才入了裴衡止的眼,等再过上几年,颌下青须一出,想必他也能收收心。

    这么说来,也是就荒唐几年的事情。

    云澄默默颔首,打眼往裴衡止身后瞧去。灰蓝色的小厮服是没错,只不过这人——

    云澄眼角一抽,坐在裴衡止身后的小厮,怎么看也与清秀两字沾不上边,甚至于还有些壮硕。

    嗯,没错,是壮硕。

    藏在宽大衣袖的手臂,瞧着比他的都粗上一倍。

    “不过什么?”裴衡止听得出他话里的惋惜,再瞧云澄那副见了鬼的模样,“你今个儿怎么了,怎么老盯着我的书童?”

    那双美极的桃花眼里平静无波,云澄揉了揉眼,又细细看了几番。

    是了,这才是他所熟悉的裴衡止。

    难不成,刚刚所有的那一切,都是自己吃醉了酒,花了眼?

    云澄本就喝晕乎着,一时转不过弯来,“这是书童?”

    “自然。”裴衡止微微颔首,示意坐在身后的小厮背上一段《策论》。

    他背得流利,摇着脑袋一板一眼。看得云澄愈发晕乎,忙摆了摆手,嘀嘀咕咕起身,“看来是我许久不曾小酌几杯,今个儿竟醉而不自知?”

    云澄喝得摇摇晃晃,殿中其余各人也都被醉意熏红了脸。

    等主位之上的天家离去,诸人才慢悠悠蹭着漫天星辰往外走去。

    停在宫外的马车,陆陆续续哒哒离去。

    裴衡止却没有直接钻进车里,他身上带了酒气,站在风中散了好一会,才轻轻掀起帷幔。

    等了这么就,想必小兔子应该睡着了才是。

    那双冷清的桃花眼有了些许笑意,一抬眼便愣在原处,侧脸低声问着金羽,“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