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如小时候那般心善,给她茯苓糕垫肚子,也不嫌她麻烦。
“翎宣哥哥。”冯小小低低念叨了一句,指腹拂过玉牌,才发现上面竟有暗纹。
她细细看了几回,不过是常见的祥云纹。
屋檐上瓦片轻动,片刻,窗外就有了人声。
“咳咳咳。”
一夜不见,裴衡止似是又病重了几分。他虚弱地靠在金羽身上,一双美目收起潋滟波光,微微阖眼。
“裴公子。”冯小小走上前,有些担忧地抬眸,“你这是.”
他不过出去了一晚,却好似累了整夜。郎君面如皎月,更衬得眼下乌青愈加明显。
“冯姑娘不知,我家爷忙了一宿。又吹了夜风,这会又累又困,急需歇着。”金羽说话时极为严肃。
冯小小愣愣点头,忙侧身让开路。
金羽眼中一窒,似是没料到冯小小什么都不问,他手脚僵硬,嘴唇动了动,又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得一板一眼地扶着裴衡止往正房走去。
身后的小兔子安安静静站着。
被搀扶走的郎君眉间一拢,斜眼睨过快要把愁字挂在脸上的侍卫,压低了声,“说话啊!”
“爷。”金羽欲哭无泪,这冯姑娘不接茬,他想好的说辞都被打乱了节奏,这会却是怎么也开不了口。
“笨死算了。”裴衡止咬牙,悄声说了几句。
正思虑要不要帮忙的冯小小,眼睁睁瞧着侍卫脚下忽得一个趔趄,又迅速站稳。
金羽转头,似看非看地朝少女这边望来,如同背书道,“不过昨夜一番试探,小的还有许多事要忙。我们爷如今风寒又重,留他一人在房里,小的也不甚放心。”
“所以,小的想请冯姑娘代为照看一下我家爷。”
“嗯。”冯小小颔首,总归照顾他也不是一两日里。
“还有。”金羽猛地出声,“我们爷的酒还未彻底醒。冯姑娘昨夜里的醒酒汤可还有?”
冯小小眼角一抽,昨夜里那锅醒酒汤咸得发齁,还不如先推说倒去了泔水桶,再做一份也好。
少女眸子几转,偏过脸道,“醒酒汤今一早就.”
话还未落,“姑娘!”
在灶房忙活半天的玉书探出脑袋,她面上还有被灶火蒸出的粉,鼻尖上也沾了不少面粉,扬声道,“奴婢刚刚不小心做多了糕点,总归您的醒酒汤这会也不用,奴婢帮您把锅里的汤先盛出来可好?”
玉书咋咋呼呼说完,见冯小小使劲眨了眨眼,婢子这才往旁边一打眼,“咦,裴公子你们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