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来,他们还有什么手段,谁都不清楚。但爹曾说万不能因自家冤屈,连累无辜之人。”
冯小小抬首,眉目清亮,“公子与我非亲非故,我不忍亦不能看着公子独自一前行。”
她有些愧疚,“不过我也知晓,这都是些大话。如今我除了作饵,似乎也帮不上什么忙。”
冯小小揪着自己的衣袖,“以后我会天天跟金羽学习武艺,争取不拖公子后腿!”
小兔子抱起来软乎乎的,哪里是习武的材料。
光是扎马步,都坚持不了多久。况且如今日头渐晒,他哪里舍得让金羽去教。
郎君压住唇边的笑意,一本正经道,“如此也好。姑娘会些拳脚,我也放心些。只不过——”
他拉长了声,少女乌黑的水眸登时睁得圆溜溜的。她紧张地抹了抹手心的汗珠。
裴衡止负手,“金羽旨在盯梢,怕是没那么多时间。若是姑娘不嫌弃,我倒可以教姑娘两招。”
“咦?”,少女一呆,他来教固然好。不过——
她犹疑地愣了片刻,裴衡止真的会有这么多空闲么?
“这些天教你些基础,废不了多少工夫。”似是看出她所想,郎君淡淡追了一句。
冯小小双眸发亮,有些不好意思地瞥了瞥清俊的郎君,“可是我有一点点笨。”
她用拇指和食指比划了一下,生怕裴衡止嫌弃,又稍稍缩短了指腹间的距离,“就这么一点点。”
冯小小心虚万分,弯弯地眉眼里全是郎君严肃的面容。
满当当地,只有他。
正如那个不可言说的梦里,他抱着软和的小兔子,满当当的,亦只有他。
裴衡止只看了一眼,腔子里的心就渐渐乱了序,没了章法。他稍稍攥紧手指,偏过脸故作冷淡道,“古人云勤能补拙,足见笨并非什么大事。”
“当真?!”
若是他来教,就不必太拘着男女大防。
倒也不是说金羽不开明,只是平日里玉书与他多说两句,那五大三粗的汉子都要避上一整天。
若是再请他教习武艺,万一碰到了手脚,只怕是很难再有相见之日。
好在如今裴衡止有空,她就不用为难可怜的金羽。这样的话,学武也能更认真些,不用顾及许多。
冯小小刚刚欢喜了一瞬,却又好似想起了什么。
她看过的话本里,学武可都是要拜师的,不然显不出诚意。
冯小小哒哒哒去灶房拿了茶盏过来,细心地倒上刚刚煮好的茶,轻摇慢转,待茶香萦绕,方才双手递给身侧的郎君。
她此刻模样毕恭毕敬,好似他是家中长辈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