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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过黑色大氅盖在少女单薄的身上,裴衡止看了眼怀里蜷缩成一团的人,面色愈发生冷,淡淡道,“查!”

    今夜刚刚临时调了人手,冯院就燃起了大火。

    云羽自然明白事态严重,且不说冯家的案子,单这一点,也意味着暗卫中出了内鬼。

    天麻麻亮的时候,街面上便有了哒哒的马蹄,一下一下,踏在青石板上。

    穿过长生桥,路面越发开阔,玉书正疑惑着,前方朱色的气派大门敞开,管事领着一众小厮恭敬前来,“侯爷。”

    刚刚抱着小兔子从马车出来,裴衡止转头瞥了眼腿脚无力的玉书,“你且去歇着。”

    “裴公.”默默咽下最后一字,婢子垂眸,福了福身道,“侯爷,奴婢担心姑娘,想守在姑娘身边。”

    “府中都是信得过的。”裴衡止抱紧了怀中人,“你亦受了惊吓,先去缓缓神。她有我,你不必担忧。”

    “侯爷。”玉书还要再说,云羽悄悄拉了她的衣袖,瞧着那挺拔高大的人影走远,才低道,“放心吧。爷是让你先睡足了,等夜里再去照看冯姑娘。”

    如今天亮,又有下人在一旁伺候着。

    匆匆冲了凉的裴衡止,换了一套新衫,便坐在了卧房外间。

    “爷。”云羽的声音有些迟疑地从门外响起,他压低了声,“放火之人找到了,是个地痞,拿钱办事。”

    “藏在暗卫之中的内鬼,也已经押去了秦羽那。爷。”云羽迟疑,“昨夜救火的街坊四邻可要封口?”

    裴衡止面色一冷,“不必。”

    昨夜一场走水,可见对方已然乱了阵脚。要是再知晓冯小小入了侯府,只怕他们露出的破绽会越来越多。

    古来利益者,能共富贵,鲜少同患难。

    只是委屈了她。

    郎君微叹,侧眼往里面看了看。

    过去他住在冯院,睡得是小兔子的床榻和被褥,眼下正好礼尚往来。

    画了泼墨山水的屏风隐隐绰绰。

    躺在床榻里的人刚刚才喝了药睡熟,眼下似是又做了噩梦。裴衡止攥紧握在手中的杯盏,思了片刻,方才遣了婢子出去。

    床榻旁的矮几上放了许多瓶瓶罐罐,都是管事从府里府库拿来的上好药膏。

    小兔子软软睡在被里,露出的一段素腕上,还有被捆绑的后的红痕。

    裴衡止轻轻叹了口气,细小挑了些药膏出来敷在她手腕,再慢慢揉开。许是有人靠近,正在梦中蹙眉难熬的冯小小下意识地,就朝浅浅坐在床沿的郎君靠来。

    “你呀。”

    混了药香的长指轻轻点了点小兔子的鼻尖,裴衡止既是庆幸又是后怕。

    “我一早就该直接将你接进府来。”

    他的声线压得极低,蘸了药膏的指腹柔软,细致地抹在她唇角的伤口。一点一点,揉得睡梦里的人唇边直泛痒,丁香小舌一伸,温温扫过郎君指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