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澄登时紧张起来,“我想负责。”
“.”郎君嘴角噙了笑,看起来万分和善。
云澄胆子又大了些,“裴兄放心,要是事成,我一定会对飞星好的。”
“事成?”裴衡止挑眉,瞥了眼不远处正专心致志喂着小白兔的冯小小。
“你若真有意,可先去问问云大人的意思。”郎君说得漫不经心,但拢在衣袖的手指都快要攥出火来。
偏云澄无知无觉,面上一喜,“裴兄这是答应了?!”他忙不迭地作了揖,正要再说些客气话。
月牙白的衣袖一甩,裴衡止已然迈开了腿,他走得不疾不徐,靠近冯小小时,方才停下脚步,“小小,该回去了。”
也不知是不是冯小小的错觉,自打从后山林子里回来,裴衡止就一直心事重重,往日里总是含笑的桃花眼也没了光彩。
少女心中不安。虽然今日说漏嘴纯属意外,但总归是她先闯了祸。冯小小摸了摸放进木笼里的小白兔,只敢用余光静静打量着在院门外与宫婢正叮嘱些什么的裴衡止。
“小兔子你说,云公子能不能靠得住呀?”冯小小往小白兔嘴边递了跟青草,颇为忧愁。
虽然回来的路上她也悄悄问过云澄,少年郎可是指天发誓,绝没有跟裴衡止说漏嘴。
但要问他与裴衡止说了什么悄悄话,云澄又默不作声,只偏过脸又扯起了其它。这行径不仅刻意还很可疑。
“飞星。”清朗的声线从身后传来,裴衡止站在树荫下,他逆光而站,叫人看不清他的神色,“七殿下派人来请,你且去瞧瞧。”
顾珏?
冯小小心下讶异,她蹲了许久,乍一起身,只觉得眼前发黑,整个人头重脚轻,下意识地就想扶住什么好站稳身子。
指腹相贴的布料,入手极为柔滑。更消说他身上一贯的冷香,不用看也知是谁。
冯小小扶着他手臂缓了一会,裴衡止替她理了理鬓间的碎发,忽得低道,“切莫与任何人说,你有一块玉佩。”
他覆身而来,又极快地站直,好似当真只是拍了拍她肩头的细尘。
木笼里的小白兔正悠哉悠哉用前爪捋着自己的毛发,跟在宫婢身后的小兔子却明显的心不在焉。
她稍稍回身,瞧向站在院门口的裴衡止。见他点了点头,方才又鼓起勇气跟上宫婢的脚步。
天家排场,自然要远胜近臣世家。
原本冯小小以为裴衡止居住的院落就已经足够奢华,一进到顾珏的院子,登时就被随处可见的金玉瓷器晃花了眼。
就连院中的近池塘的小小凉亭,也都从上到下描了鎏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