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也许明年就能抱上的小孙孙,嘉武帝心都软了,话也不敢说那么死了。
“正事”办完了,赵子珩怕嘉武帝又提那些扫兴的事情,拍拍屁/股便要走人。
“用得着你老子的时候就火急火燎地赶来,事一妥当便片刻不愿多留,”嘉武帝嘟囔道:“啧,生你就是来讨债的!”
赵子珩闻言哭笑不得,想了想才道:“儿臣去看看熙睿,晚些时候还回来陪父皇用膳,可好?”
刘素在一旁深感欣慰,心想王爷总算知道哄着些皇上了,父子和乐,皇上比什么都高兴。
果然嘉武帝的脸板不住了,虽然还是嘴硬让他走,但是到底还是补上一句哪位藩王新近贡上了一味鲜货,说赵子珩有口福了。这便是允了儿子来一起用饭了。
赵子珩从乾元宫出来,宫道上一个已经徘徊多时的内侍看见他,忙迎上前拜倒,道:“琅王殿下,太子妃娘娘有请。”
这个时间正是赵熙睿习学的时候,赵子珩本意是直接去上书房看看他,倒没想太子妃知道他进宫的消息,便派人过来守着了。
赵子珩大概知道太子妃是因何事想要见他,想想便还是去了。
东宫大门洞开,程茗蕙命人在院中有树荫遮蔽的树下置了桌案,自己慢慢地喝着茶,静心等候赵子珩。
眼看赵子珩进宫的时间也不短了,派去等人的内侍也没回来,程茗蕙心底也不免浮起一丝躁意,忍不住道:“你们再派个人过去看看。”
她的大丫鬟知鹃应声“是”便下去吩咐。
另一大丫鬟知鹤听声辨色,一边给程茗蕙又添了茶水,一边劝解道:“琅王殿下许是有事与皇上商议才留得久了些,咱们的人在那守着,殿下一出来便能把话带到,定不会错过了人的,娘娘莫急。”
程茗蕙闻言却露出半个苦笑,道:“我哪里是担心这个,我是怕底下人就算把话传到了,他也未必愿意来。”
知鹤却不这么想:“娘娘这是怎么说的,琅王殿下重情义,便是不看娘娘,也得顾着小主子们吧。”
程茗蕙纤指揉了揉太阳穴,水眸半阖,低声道:“就怕再大的情分也消磨掉了。”
“娘娘哪能这么想!”知鹤作为她的心腹,自然知道程茗蕙的意思,她不由急道:“若殿下当真因外面那些事便迁怒于您,与东宫生分了,那他怎对得起咱们爷——”知鹤嘴快,一下子便将心中所想全说了出来。
程茗蕙倏然看向她,目光沉沉,锐意毕现。
知鹤双腿一软便跪下了,白着脸道:“娘娘恕罪,是奴婢失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