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这报讯的侍卫来之前,侍卫长已经先将这事串联得差不多了,也交代了手下人如何回话。
其实今夜便是有人想借赵子珩大婚将多位皇子一锅端,而皇长孙此时现身王府,不难猜测,幕后之人大概也是考虑到了皇长孙的特殊地位,便设法将他也搅合进来。
赵子珩也是关心则乱,这侍卫方才刚起了个头他便也想到了。他立刻吩咐下面人顺藤摸瓜追查下去,“务必查清皇长孙是怎么出得宫来的!”
“吾过去看看睿儿,”赵子珩不放心,对金先生道:“此处且劳先生主持。”
今夜很是关键,虽他们是引蛇出洞,但亦要慎防被蛇所咬,众人都不敢大意。待赵子珩走后,新的消息源源不断地送入书房,以琅王府为中心,今夜,皇城中最为尊贵亦最有权势的那一拨人,只怕谁都别想安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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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善堂中,赵子珩坐在床边帮赵熙睿掖了掖被角,听得府医回禀:“皇长孙殿下乃因吸入了蒙汗药以致昏睡,微臣切其脉象正常并无异状,想来待药效过了便自会苏醒,对身体应无大妨碍。”
赵子珩这才完全放下心来。他看着赵熙睿的小脸,心中仍不住自责。毕竟此事总归是他疏忽了。他以为睿儿只要乖乖待在宫中便能无虞,如此心境下,自然在东宫之内也就放松了保护,才使睿儿今日遇险。万幸睿儿没受到什么伤害,不然他如何对得起皇兄。
吩咐府医好好看顾赵熙睿,赵子珩方起身离去。守在门口的角三见他面染霜色,缩了缩脖子,再不敢多言。
只是今晚事情确实多,赵子珩耽搁的时间已经有些长了,前厅的其他客人大多不敢置喙,但是几位王爷,尤其是秦王与卫王已多次举杯嚷嚷,燕王又不胜酒力,挡得十分艰难。
就在场面逐渐失控之际,赵子珩终于出了来。此时的他已收了怒色,挂着张笑脸一边向所有来宾拱手致礼,一边道:“本王自知来迟,便先自罚三杯!”
卫王原本便要借着这由头灌他酒,不想他自己提了自罚三杯,觉得未免太过便宜了他,便丢了酒杯,两手提壶,分开人群上前道:“满堂宾客等了这多时,老七你三杯酒便想揭过,可是一丝诚意也无啊~”
经了赵熙睿一事,赵子珩原本娶妻的好心情难免受到影响,原就正自不爽。此刻见最不对付的卫王还想来挑衅,心中愈发厌烦。实在懒得理会,便只当卫王如犬在吠,面色不变地径自朝众人举杯,朗声道:“敬诸位!”
卫王却不料赵子珩竟如此当众给他没脸,直当他隐去了一般,立时大为光火,微眯的眼睛里射出利刃似的寒光,脚下却故作踉跄,直往赵子珩撞过去。
角三早防着他了!
虽赵子珩不理会卫王,但也知道卫王必然还要冲着自己来,故想等着卫王到了面前他便教训教训。
然一路跟着主子进了厅堂,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角三根本不容卫王近前,他早先两步斜挡住了卫王,双手伸出假意要去搀扶,下头却极快地侧踢了卫王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