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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公主?”他试着喊了一声,里头没反应,于是他又喊了一声,“梁缨?”里头依旧没应声。

    “轰隆”,又是一道天雷劈下,衣柜里出现了细微的哽咽声。

    她这是怎么了?怕打雷?又不像是纯粹地怕打雷,更像是怕跟打雷有关的东西。

    倏地,他想到一件事,她睡觉时从不灭灯,这里头怕是有秘密,心结?

    来不及多想,元千霄从怀中拿出火折子,一盏一盏地点亮琉璃灯,寝殿内一寸寸亮起,直到亮如白昼。

    他再次走近衣柜,想想还是打开了衣柜。怕有什么用,难道她算怕一辈子么。

    烛光涌入衣柜,里头一切清晰可见。梁缨蜷缩在衣柜里,双手紧紧怀抱自己,头埋在双膝之中,瞧着格外娇小可怜。

    尽管她对他百般羞辱,可看到她这副模样,他竟觉得心头难受,仿佛破了个口子,空荡荡的,压抑地紧。

    “梁缨。”他蹲下身,轻声喊了一句,伸手想安抚她。

    “走开,别碰我!”梁缨反应剧烈,一把打开了他的手,使劲往衣柜一角缩去,她抱着自己,惊恐地看向上头的横梁。

    “轰隆”,“轰隆”,连着两道雷打下,一声比一声响,像是天际要炸开了。

    “啊!”梁缨尖叫一声,使劲捂着自己的耳朵,使劲将脸往膝盖里埋。

    元千霄往横梁上仔细瞧了敲,什么也没有,不过他能猜到一二,皇宫里有这些事并不稀奇。

    不管天巽国也好,淮越国也罢,这后宫里都不干净,腌臜事怕是数不清。

    他不想当质子,也不愿留在淮越国的皇宫里,外头的日子或许苦,但至少有自由,能做个人。

    “轰隆隆轰隆隆……”外头雷声持续不断地响着,闪电交叠。

    梁缨颤得愈发厉害,捂着耳朵左右摆动,似在摆脱什么东西。

    这便是她的心结吧。元千霄叹了口气,缓缓拉开梁缨的手腕,“你在怕什么,这里只有我们俩。”

    “你滚出去,滚出去!”梁缨焦躁地扭着,妄图抽出自己的手腕,奈何力气抵不过,她急地眼中水雾朦胧,仿佛下一刻便会掉下泪来。“放开我,放开我,你放开……”

    她无意识地喊着,一直喊,视线并不聚焦,根本没在看他。

    “梁缨!”元千霄扣着她的手腕,逐渐加重力道,试图用痛觉换回她的意识,“你看清楚了!”

    这一喊似乎起到了效果,梁缨愣愣地瞧着他,眨着漂亮的杏眼,刹那间,一行清泪从她眼中溢出。她委屈地望着他,哭得一抽一抽的。

    许是男人天生便有保护女人的冲动,她一哭,他不由放软了声音,“怎么哭了?寝殿里没有其他人,只有我。”

    他捧着她的脸,迫使她看向自己,一字一字道:“我会竭尽全力保护你,你信不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