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孟筠发话,几人忙不迭往外走,顺道关上了房门。
渐渐地,人声与脚步声远去。
“呼……”她松了口气。
万一今日自己真出了事,父皇也只会尽快将她许出去,并不会计较什么。说来真悲哀。她是想离开皇宫,但绝不会嫁给孟筠这样的人。
“他们走了。”她将周围的蹴鞠衣用力扔开,有种撒气的感觉,这衣柜太狭小,不方便支撑,她只能按着他借力。
“别乱摸!”忽然,他低斥一声,扣住她的手拎开。
“啊。”猛地失去支撑,她站歪了,整个人摔在他身上。感觉膝盖碰到了东西。
“!”她睁大眼看他。
他刚撑起身子,剑眉颦蹙,压地迫近双眼,薄唇抿成一条直线,一副怒意滔天的模样,瞧这架势,怕不是要出手杀她灭口。
“哄”,她双颊燎原,一下子明白过来,手忙脚乱地爬出衣柜,背对着他道:“我,我我,我不是故意的,是,是你自己,让我躺你身上,你,也没说那里不能按。”
许久,背后那人没说话,光线一寸寸暗下,屋内安静地可怕,明明是七月的天,她却觉得背后被人泼了盆凉水,凉透了,拔腿便跑。
打开房门时,她蓦然停下,清了清嗓子道:“我,收回那句话,你不是绣花针。今晚我有空教你吹笛子,你爱来不来。”
说完,她飞也似的跑了出去。
*
当天晚上,圆月高挂,皎洁的银辉撒了一地。
她用完晚膳便在院子里等人,来回踱步,手上拿着母妃送她的玉笛。
从这头走到那头,再从那头走到这头,如此三遍后,他还是没来。她想,他是不是还在为那件事生气,可她又不是故意的。
他看起来不像是小气的人,应该不会……
等等,她在闺房课上听过一句话,男人的那个地方很脆弱,也是要害,若是哪日她们遇着歹人袭击,尽管往那儿踢。
她当时,好像是跪到了,他不会有事吧?
这一想,她开始担心起来,两手攥着玉笛揉搓,心头愈发地不安。
“喂!”
“七公主!”
“啊?”她被熟悉的声音喊回了神,循声看去,只见元千霄纵身一跃,轻盈如燕地落下。
方才她还担心他,可真见着人,她又生出了不想见他的念头。
“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他径自越过她,拍拍衣服往凉亭里走,随意一坐,“我怕走正门被人瞧见说你的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