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梁轻鸢自嘲地笑了笑,一把扯下亲手所写的红布,扬手扔出观景台。
原来一切只是凑巧,是她想多了。
她默然看着,红布顺势往下飘落,时而快,时而慢,越飞越远,越飞越小,直到消失在层层叠叠的云雾中。
“都是骗人的东西。”梁轻鸢收回视线,高抬下巴道:“我们回去练字。”
每日来道观参拜的人不在少数,人多便容易出事,于是静渊定了一个规矩,分批进人,等一批走了再放一批。
两人往回走时,正好赶上第一批香客出门。
“六姐你看,好多人。”梁缨往山门处看去,香客密密麻麻的。
“真有这么灵的话,死人都能活,天底下哪儿还会有人受苦。”梁轻鸢嗤道,不经意间往那处一瞧。
霎时,人群中出现一张侧脸,这一看,她整个人犹如被定在了原地。
“风羿!”
梁轻鸢失声,疯一样地往前跑。
“快,你们去保护六公主!”梁缨跑得慢,匆匆吩咐两随行的暗卫先去追人。
这会儿正值第二批香客进门,前头人流一下子多出不少,梁缨一个没注意,梁轻鸢便没了,她在人群中左挤右挤,挤了许久才到山门口。
见梁缨过来,梁轻鸢一把抓她的手,迫切道:“七妹,你信么,我看见他了!我真的看见他了!”
梁缨没说信或不信,她抚着梁轻鸢的手,柔声道:“我觉得,六姐只是看到了一个长相相似的男人。”
“长相相似?”梁轻鸢念着这话浑身一震,眼中喜悦之情如潮水般急遽褪去。随后,她定了定神,狠厉道:“长相相似也行,我要他。”
*
回到屋内,梁轻鸢径自去案前画了张画像,“你们照着这张画像在附近挨家挨户地找,找着人便立马带回来。”
“是。”侍卫领命而去。
这茬儿后,梁轻鸢整个人都活了,神采焕发,仿佛生活终于有了盼头。
梁缨心里明白,她是思念一个人太久想找寄托。纵然这样并不公平,可有些事本来就是不公平的,比如身份,比如感情。
直到晚上,出去寻人的两名侍卫也没回来,梁轻鸢倒是不急,早早上了榻。
她不提,她不问。
梁缨合眼睡下,一睡便入了梦。
寿宴后的一天,父皇派给她一名暗卫,成潭。他来时穿着一身黑色劲装,脸戴面具,几乎不说话,见过她之后立马隐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