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吧?
回忆过往,他想不出一件令他开心的事,也想不出一件令他悲伤的事,似乎他对一切都不大感兴趣,情绪起伏更是少有。
可遇见她之后,他隐约有了其他情绪,比如紧张,比如烦躁,还有一点,贪婪。
*
翌日清晨。
梁缨一手扒着被子,一手往旁摸去,然而这一下摸空了,“嗯?”怎么会没人?她不悦地睁开眼。
还真没人。
枕边空荡荡的,被窝也是冷的。他天没亮就走了?
她往下一看,这根本不是她的被窝。所以昨晚是她自己摸过来的,还是他拉她过来的?为何她一点印象都没有。
昨晚有什么事来着……她缓缓摸上自己的唇瓣,有点模糊的感觉,他好像亲了她。
闷骚?
“咚咚咚”,房门被人敲了三下,随后,澜语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公主起了么?”
“进来吧。”梁缨坐起身,拢拢衣襟走下踏板,不经意间,她往梨花案几上瞥了一瞬,上头空无一物,并没字条。他那么早离开是去哪里,为何不同她说。
澜语捧着洗漱用具进门,故意将那四胞胎挡在了门外。
梁缨洗漱后在梳妆台前坐下。
若说淮越国有什么比天巽国好的,那一定是镜子,更清晰。
她细细瞧着镜子里的自己,这场景跟梦里的一幕像极了,但情况截然不同,前世的她眉间带恨,而此刻的她是眉心带愁。
“公主怎么闷闷不乐的,太子殿下惹您生气了?”澜语拿起白玉梳,好奇便问。
“可以说有,又可以说没有。”梁缨勾着鬓边发丝绕到耳后。她气他走得匆忙,可他能出现,还跟她拜堂,她又是开心的,起码自己看到了希望。
“啊?”澜语听得不甚明白,小心翼翼地梳着手中的青丝,试探道:“奴婢能不能多嘴问一句,公主昨晚可有跟太子殿下吵架?”
“吵架?”梁缨侧过脸,冷声道:“你哪里听来的话?”
澜语朝往房门口瞧了瞧,俯身小声道:“今早听那些下人说的,他们还说公主脾气差,不招太子殿下喜欢。”顿了顿,她又说,“据马厩里的老伯伯透露,太子殿下是昨晚半夜走的。”
“半夜?”他是半夜走的?她还以为是今早来着。这一想,梁缨顿觉心头不舒坦了,“这个混账东西不会又去花楼了吧,那我岂不是又要拿鞭子抽他一次。”
“噗嗤。”澜语笑出声,调笑道:“公主,这里可是淮越国,您前日还让奴婢注意着点儿,结果自己做事这么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