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她也不是何时何地都能哭的,前提得伤心,而她这会儿半点儿也不伤心,拧一把大腿只会觉得疼。
至于第二个法子,不小心的还成,让她故意弄破手指,她得先克服心理那一关。而且这两法子治标不治本,治本还是得找巫医。
淮越国的皇宫说大可大,真要藏一个人,找起来并不容易,更何况是元旭中有意隐瞒。
她找不到巫医,那便只能让巫医来找元千霄。
思绪不停地转着,梁缨无意识地搅动双手,倏地,脑海里浮现出一座高楼。这座楼她在梦境里见过,现实中也见过。
碧落楼。
视线缓缓拉近,在碧落楼的最顶层,她看到了一个披头散发身穿灰色长衫的人,正是前世的巫医,他围着一张圆桌忙前忙后,圆桌上摆满了她从未见过的东西,而其中一只碗里装着的,是血。
“!”
梁缨惊得张开眼,瞬间,那些清晰的画面轰然消散,任由她闭几次眼都没再出现。
这时,脑中闪过一个念头。她起身看向自己的手,那个车夫,是风羿?
记得六姐说过,她用这能力的反噬会落到风羿身上,那他还敢拉自己的手,不要命了么。
等等,六姐在天巽国,他为何要来淮越国?
越想越不对劲,梁缨坐不住了,打算去找风羿问个清楚,结果刚打开房门便撞上了回来的元千霄。
“你醒了?”他将她上下打量一眼,说话的声音依旧平淡,但细听之下,似乎又有点不一样。
“嗯。你是回来歇息么?”梁缨往外瞧去,日头已经逼近西山,晚霞粲然,看样子,她想事想得挺久的。
“不,操练完了。”元千霄自然地牵过梁缨的手往外走,随口道:“时候不早,我们回去吧。”
望着站满士兵的校场,他心头思绪万千。此行攻打的鬼族是个小部落,只要拿下它,他打勒央国便会事半功倍。
其实他昨晚半夜走人也不全为那事,昨日午后,父皇与他说了许多,他听得出,父皇对他主动捡瓷片一事极为不满,话语间已有怒意。
若不闹这一出,他一走,父皇必定会为难她。
“哈!”校场上的士兵们齐声大喊,手上的长刀也同时砍了出去。“嘿!”
整齐统一的喊声中,元千霄在想打仗的事,梁缨在想风羿的事,两人各想各的。
“你再骂男主角儿便别看我的书!”冷不丁地,后头传来一道男声,迫人耳膜,直接压了校场上的人声。
杨卓殊是武将,嗓门原本就大,吼起来更大,说是震天响也不为过,估计敌人只听他的声音都会吓破胆。
“不看就不看!”若是单纯比音量,澜语必输无疑,若是比谁骂的话多,那一定是澜语赢。“谁稀罕啊!烂男人!臭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