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菱歌:……
肖伯言还有些担忧,低声喊了句公子,周誉满不在意地朝他点了点头,“无妨,刘大人是兖州的父母官,没别处比这更安全的了,你们回去吧。”
听他这么说,肖伯言只好恭敬地带人退下,看着他们迈进了府门,才转身朝着身旁人吩咐道:“令牌送出城了吗?援兵最快何时能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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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管事领着两人绕过了照壁,很快便到了堂屋外。一路上沈菱歌也没闲着,除了在记路线,还在打量着四周。
这就是个普通的三进院子,很符合刘县官的身份和地位,但她注意到,院中的守卫明显要比门外多,且走动的下人很少,甚至听不到什么说话的声音。
他一个小小的县官,规矩反倒比周誉这个王爷还要大,可见此处定是有古怪。
孙管事在门外停下,让人往里通传了声,很快就有了回应,“公子里面请。”
等进了正屋,才看见传闻中的刘大人,他看着不过三十出头,人有些发福,穿着身官袍,正坐在上首喝茶。
看到他们进来,一双精明的眼,上上下下地打量着他们两,随后笑呵呵地站起身,迎了上来。
“刘大人。”
刘大人对周誉只是简单的一声刘大人,却没行礼也不在意,还很亲热地招呼他坐下:“快请坐快请坐,来人,上茶。”
“本官还不知这位公子如何称呼?”
这回周誉还算赏脸,端起了茶盏,掀开茶盖闻了闻,倏地眉头皱起又将茶盏给放下了。他脸上的嫌恶根本不必遮掩,连带着刘大人的这个问题,也不太想回答。
他就这么黑着脸坐着,一副你就拿这种东西来招呼小爷的表情。
沈菱歌猜想他是懒得想名字,灵机一动,赶紧出声缓和气氛,“我们公子姓余单名一个周字,家住暨阳,往日公子在家时,只喝天泉水沏的茶,许是对外头的茶喝不惯,还请刘大人见谅。”
刘大人闻言,不仅不生气反而眼睛都亮了,暨阳余家他当然知道,那可是江南有名的商贾,家中的钱庄遍布江南,听说余家传到这代只有一个独子,金山银山堆砌着养大。
从周誉他们进城起,他的人就注意到了,一个浑身上下写满了有钱的公子哥,身旁美人不离身,简直就像只待宰的羔羊。
兖州大旱,他起初确实是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生怕此事传进京会影响年底考评。
他这官本就是花钱买的,没想到会分来兖州这等没油水的地方,每年光是打点上级便要不少银钱,若真出了事,恐怕不仅要丢官还要丢了小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