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和小太监玩蹴鞠,还险些把人给踢伤了,最可怕的是,事后他还一点印象都没有。
之后再有药送来,他就不太想喝了,故意嫌烫,偷偷地倒进了花盆里,可总倒也不行啊,柳明高多精明的人,早晚会发现他倒药的事,且还会暴露他不听话的事实。
他思来想去没办法,最后只能想出了这招。
反正以他的性格,摘点野花野果太正常不过了,柳明高只想控制他,而不是要他死,只要他中毒的事闹大,他的饮食就会格外受人关注,柳明高再想下手就没那么容易了。
没想到这事还把四皇叔招来了,真是意外之喜。
他小心翼翼地爬了过来,拉了拉周誉的衣袖,“是父皇说的,只有皇叔可信。”
周誉讥笑出声,“他说的定是提防别人,至于我,防了也没用。”
还真是和已故的先帝病榻前所说的一模一样,他的原话是,小心防着周围所有人,他们都有可能害你,至于你四叔便不必防了。
他要想害你,你也躲不掉,还不如早些把玉玺奉上,或许还能留条性命。
周允乐被点破了心事,也不尴尬,还乐呵呵地傻笑,“皇叔,我不想死。”
说着还从枕头底下,摸出了玉玺递了过去,“他们日日都在找这个,我藏得可好了,我把这个也给皇叔。”
周誉看了一眼,冷哼了声,“这也是他教你的吧,若想活命,收起你的小心思。”
周允乐乖乖地又把玉玺收了起来,不敢再在皇叔面前耍小聪明了。
很快外头就传来了通禀声,是柳明高回来了。
不用周誉开口,周允乐就动作飞快地又躺了回去,紧闭着眼面色惨白,丝毫看不出方才生龙活虎的样。
等他躺好,周誉才冷冷地道:“进来。”
柳明高已经换了身宫服,低垂着脑袋,快步进了内殿,一见周誉便躬身跪地,把脑袋敲得清脆又响亮:“奴才柳明高叩见齐王殿下,奴才来迟,还请殿下恕罪。”
周誉直起身,缓慢地踱着步子,到了柳明高佝偻趴伏的身前,淡声道:“柳公公真是大忙人,等闲人见公公怕是还得排着队。”
柳明高几乎要五体投地了,脑门紧紧地贴着地面,极尽卑微:“奴才不敢。”
“本王看你敢的很。”
柳明高咬着牙,把脑袋磕地咣咣响,没一会额头便一片淤青还泛着血红,可见磕地有多用力。
“是奴才失职,没能照看好陛下,让陛下出了这等事,奴才不敢求王爷原谅,这就自请宫规处置。”
周誉一声不吭地站着,也不说好或是不好,柳明高只能咬着牙,喊来殿内的小太监,直接让人准备好凳子和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