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父这是拿修远当外人了,在我心里,您可就与我的亲伯父一般,方才路过前头,正好听说了您的喜事,赶紧前来道贺。”
沈博简还来不及再多刺他两句,一旁的沈菱歌没忍住,笑眯眯地开口道:“原来季家上门道贺,都是双手空空来的呀?看来季表兄果真是心急呢。”
他真是临时听闻,采买司与织染局虽是不熟,但内廷之事都归内务府统管,不管沈博简是哪得了新内务府大总管的青睐,总之先抱着大腿总是没错的。
自然也没机会去准备贺礼,但他以为这种事,身为主人家,即便发现了,总也不好当面说出来吧。
可没想到,沈菱歌不仅发现了,还真当着面给他戳穿了,周围那么多下人看着,且听了沈菱歌的话,好多人都忍不住笑了,更叫他面红耳赤无地自容。
“我确是来得心急了,将贺礼都给忘了,晚些就差人再补上。”
他见在沈博简的事上丢了面子,干脆转向沈菱歌,“听闻表妹接了圣旨,这好好的,陛下怎么会下这样的圣旨,你正值二八芳华,这岂不是平白耽误了你。”
本是惋惜,越说越觉得她可怜,忍不住带了些许趾高气扬的怜悯感。
听得沈菱歌直发笑,但又忍不住逗逗他,想套出他的来意,便配合地装出失落的样来:“表哥还是别说了。”
闻言,季修远便更起劲了,“我认识宫内一位大人,他在陛下身边伺候,我去与他说说,探探陛下的意思,陛下许是觉得好玩,随手下的圣旨,没准能叫陛下收回成命呢。”
沈菱歌见他上钩,面露惊喜,“可要见这么厉害的大人物,总得给些什么厚礼才行吧,家中之前糟了事,恐怕一时有些艰难。”
“表妹别担心,我与那位大人关系好,哪里用得上什么礼物,吃个饭打打招呼的事,为了表妹,我做什么都愿意。”
沈菱歌几乎要笑出声来,与周允乐身边的人关系好?
陛下身旁的人,她见了不少,可都没他口中那位大人权大,他说的总不能是死了的柳明高吧。
“如此辛苦表兄,我也过意不去,不知有何能帮到表哥的呢?”
“我与表妹的情谊,用帮这个字也太生分了些。”
“哦。”沈菱歌故意把这个字拖长了尾音,装作懂了的样子,认同地点了点头:“那就多谢表兄了。”
季修远不过是客套客套,没想到沈菱歌真就一副理所当然的样模样,不准备再提答谢的事了,他面露着急,立即往回找补。
“当然了,为表妹做再多也都是理所应当的,不过我今日来,还真有件事,想要伯父帮忙。”
沈博简也很配合的点了点头,“你说。”
“听闻伯父将于采买司合作,这可真是天大的好事,想必之后还会与内务府以及织造局打交道,小侄正打算要进织染局,事情都要定了,偏偏这会有人冒出来针对小侄,实在是仗势欺人可恶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