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涌出的血腥味更加的浓郁,可即便如此,那人也没有放开手。
但奇怪的是,他并没有控制住她的手脚,沈菱歌手肘用力地往后顶去,便听见身后传来隐忍的抽气声。
正当沈菱歌要去扯他的手掌,就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略带虚弱地道:“菱菱,是我。”
沈菱歌的动作顿时僵住了,这个声音她是绝不可能忘记的。
事情发生地太过突然,这会才想起来面前是铜镜,她顺着镜子看去,就见身后出现的那个高大的身影,不是周誉,还能是谁。
周誉见她冷静下来,不再发出声音了,才松开了鲜血直流的手掌,虚弱地冲着镜中的她,扯了扯嘴角。
沈菱歌脑子乱糟糟的,方才还在想要不要去找他,结果他就突然出现了。要不是一切都太过真实,她甚至觉得自己在做梦,不然怎么会看见周誉。
她这会只穿着小衣,他双臂就环抱着她,光洁的后脊几乎贴着他的胸膛,这叫她面红耳赤,动也不敢动,“还不松开。”
好在周誉并没为难她,立即松开了手,沈菱歌不愿回头去正视他,索性镜子都不看了,懊恼地撇开眼,而后飞快地将托盘中的道袍给扯了过来,紧紧地将上下都给裹住。
“你怎么会在我房里,你来时有没有被人看见?”
“没有。”
他没回答前面的,只简单的说了个没有,他的声音像是被牵着的风筝,飘忽不定,还有些虚弱,与平日完全不同。
沈菱歌突然想到了什么,她当时会觉得屋内有古怪,便是闻到了血腥味,难道这血腥味是从他身上来的……
她猛地转过身,与此同时,她看着周誉在她面前缓慢地倒了下去。
沈菱歌立即伸手去接他,可周誉比她要高大,根本不是她这小小身板能支撑住的。
刚抓着他的手臂,便被他拉扯着,一道摔了下去。
两人靠得近了,她才发现,他那黑袍上有很多深色的水渍,而他的胸口则插着半根箭羽,箭头很狠地穿透他衣服,刺进皮肉里,至于露在外面的那半截,应该是被他给砍断了。
发出这么大的动静,外头的云姑自然是听见了,紧张地跑到了门边。
“姑娘怎么了?”边说边要推门进来。
沈菱歌不敢被人发现,屋内突然出现了个大活人,且他受了这么重的伤,绝不能叫人知道他在这。
“没事,是獢獢在玩球呢,撞到了茶几,我在换衣裳先别进来。”
云姑知道她的习惯,听着她的声音也是正常的,只好点头应下:“那奴婢在外头等您,若是有事就喊奴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