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希月忽然想到她在漠北时收到的那封信, 也不知楚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随手将这帖子放在桌上,现在最要紧的事就是先应付过今晚的中秋宴,还得去向皇祖母请安。
霍斐渊此刻在书房接见柳一鸣, 听闻他们昨日回京,柳一鸣一早便登了门,此刻两人正在书房谈话,宋希月到的时候,侍卫们也没拦着。
“夫君!”
宋希月便这样直接闯了进去。
柳一鸣和她对视一眼,彼此都微微一怔,柳一鸣躬身:“公主。”
“柳先生也在啊,那你们先谈……”宋希月为自己的鲁莽感到有些惭愧。
霍斐渊坐在书案前,唇边笑意若隐若现,他勾唇:“无碍,过来。”
宋希月便欢脱的跑到霍斐渊的身边去了。
“怎么了?”霍斐渊问。
“我想问你,今晚中秋宴,我穿什么衣裳来着……”宋希月已经刻意压低了声音,只是这房子只有他们三人,柳一鸣在一旁装聋子,但效果甚微。
“好,一会儿帮你看。”
宋希月弯起眉眼:“嗯!还有眉毛和花钿哦,你帮我~”
霍斐渊声音里包含了无奈和宠溺:“好。”
柳一鸣站在一边,心中感慨,也不知道现在是继续装一个树好,还是麻溜闪人的好。
“那我先走啦,还有好多事等着我去打理呢,你先忙哦。”
其实这将军府并没有什么事需要宋希月去打理,只是她刚回来,兴奋劲儿还没过去,福顺又是个惯会拍马屁的,挑些顺心简单的事让宋希月去过目做主,体会一把女主人的爽感。
宋希月走后,柳一鸣摇头:“老祖宗的话还是有道理的,果真是英雄难过——”
霍斐渊抬头看他,柳一鸣便收起了玩笑神情:“逗你呢。”
霍斐渊在他面前可没有那些柔情,他将桌上堆成山的文书打开:“继续。”
柳一鸣登门,替他诊脉是其一,其二是将这段时日在京中发生的好些事都告诉了霍斐渊,柳明医馆,很大程度上也是霍斐渊在京中的眼睛。
“你这腿早能站起来了,可真能装啊。”
霍斐渊面不改色:“伤筋动骨一百日。”
“伤着了么?不就割了你块儿肉么,去骨的时候也没见你这样。”柳一鸣颇为不屑。
霍斐渊没说话了,只是像想到了什么,眼中竟含着若有似无的笑意,一贯冷清和严肃的气质不在,竟像是……想到了心上人的温柔。
柳一鸣:“!”
“好了好了,不说这档子事了,你那蛊毒的毒性如今被压制的差不多了,准备什么时候拔蛊?”
霍斐渊回过神来:“不急,过完中秋吧。”
“行,还有一桩事,就是近日我医馆里来了几个奇怪的病人,症状有些奇怪,颇像瘟疫……”
霍斐渊皱眉:“盛夏刚过,也没有地方发大水,何来瘟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