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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这三个字,楚酒酒再也抵抗不住浓浓的睡意,胳膊一松,躺下去,歪头就睡着了。

    白天受到的惊吓太大,晚上睡觉就沉了许多,她这一觉直接睡到了第二天七点,将近十二个小时。

    而楚绍四点多就爬起来了,天蒙蒙亮的时候,他试着用水桶打了两桶水,倒进倚着墙根放的大水缸里,他又拿起陈家人留下的一把破笤帚,开始清扫房间。

    陈家媳妇是个爱干净的人,家里几乎没有什么灰尘,这里地处西南,夏季雨水繁茂,当地的人家墙壁都会发霉,这套屋子竟然没有,楚绍一边打扫,一边记着往里添置的东西。五点,天就已经彻底亮了,楚绍放下笤帚,往张家走去。

    张家人还没起,院子里静悄悄的,楚绍一手按着篱笆,纵身一跃,就跳进了张家院子,他来到小屋,昨晚上张家愁云惨淡,没人有心思干活,自然也没人会进小屋来,楚绍很轻易的就找到了楚酒酒的外套,抱着外套往外走的时候,屋里突然走出一个端着盆的女人。

    赵石榴心里这叫一个气,好好的房子被收走了,楚绍那个猴精的家伙,竟然还把房子换给了别人,赵石榴对付两个毫无根基的孩子,自然是信手拈来,可她不敢和陈家硬碰硬,就算这户人家成分有问题,他们也还是陈氏家族的人,真闹起来,她得不到好处。

    他们昨天丧眉耷眼的搬回张家,张婆子坐在屋里就开始骂,离开让她害怕的队部,回到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张婆子立刻找回了自信,而且不知道怎么回事,她想起牛爱玲说的话,把仇恨全都转移到了赵石榴身上,非说是她害的他们老张家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张婆子把家里所有的活都扔给了她,这下可好,以后她不止要做早饭,还得做午饭和晚饭,这不,天刚亮,张婆子就把她叫起来了。

    一想到以后天天如此,赵石榴就觉得人生一片灰暗。

    正闹心的时候,赵石榴看见院里站着的楚绍,她可不是张婆子,不怕他,于是,她抬起胳膊,哗啦一声,把脏水泼到楚绍脚边,“好啊,大清早偷跑进来,你是来偷东西的吧!”

    “你怀里抱的什么?拿来给我看看!”

    楚绍又没藏着掖着,赵石榴其实已经看见了,是楚酒酒一开始穿过的衣服,她觉得这么好的衣服留给她家夏花穿正好,楚酒酒害的他们家丢钱又丢房,赔件衣服可不是应该的么。

    她准备等楚绍过来,就把他怀里的衣服抢过来,谁知道,楚绍也有这种想法。

    走到赵石榴面前,楚绍一手拿着衣服,一手抢过她手里的搪瓷盆,这还是当初他妈妈买的,楚绍抢过来,一个字没说,咣当一声,摔在地上。

    赵石榴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到,她捂了一下耳朵,再看扣翻在地上的搪瓷盆,她心疼坏了,弯腰就想捡,谁知从天而降一个铁锹,一下砸在她手边的地面上,差这么一点点,就把她手指头折断了。

    赵石榴触电般把手缩回去,她惊惧的抬起头,却发现楚绍没看自己,他举起从墙边拿的铁锹,大力往搪瓷盆下砸,铁锹的前端是很锋利的,和刀差不多,第一下,搪瓷盆被砸的窝了进去,第二下,表面碎了,露出里面的铁皮,第三下,铁皮被砸漏了。

    这还不算完,楚绍又砸了几下,直到这个盆中间破出一个大洞,连修都修不好,他才当啷一声,扔掉手里的铁锹。

    屋里人听到动静,连忙爬起来,连衣服都来不及套,就出来看是什么情况。赵石榴僵硬的站在地上,抖着手指向楚绍:“你、你就是个土匪!”

    张老头、张庆收都站在赵石榴身后,张婆子出来看见一地狼藉,楚绍一脚踢开地上的破搪瓷盆,然后看向所有张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