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酒酒拧起秀气又淡淡的眉毛,不高兴道:“下这么大雨,怎么还要过去,别人都在家休息了,只有生义哥,还得天天往菜地跑。”
韩奶奶刚要张嘴,躺床上休息的韩爷爷却截了她的胡:“没事,生义穿着蓑衣呢,而且排水沟一直都有,把土铲出去就行了,不费事,估计过一会儿就回来了。”
韩奶奶沉默两秒,嗯了一声,以示附和。
楚酒酒听了,哦了一声,然后就不怎么说话了。
以往她每回过来,都是叽叽喳喳的,今天只叽叽了一会儿,喳喳始终没出现过,韩爷爷先察觉到了楚酒酒的不对劲,他坐直了身子,往老伴和楚酒酒的方向挪了一点,和她们离得更近了,韩爷爷才问道:“怎么,还在担心回信?”
楚酒酒藏不住秘密,她这几天的魂不守舍被韩生义看在眼里,楚酒酒便告诉他,自己在等回信,只是还不知道能不能等到,至于在等谁的回信、他们之间有什么关系,韩生义没问,楚酒酒也没说。
撇撇嘴,楚酒酒点头道:“其实现在就应该已经收到了,但是一直没消息,然后还下雨,邮递员不进村,我怕……”
虽说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外人难断自家的事,但韩爷爷和韩奶奶的岁数摆在那了,他们见过的太多了,楚酒酒担忧的点究竟在哪里,即使不问,他们也能猜出个八九不离十。韩爷爷揉了揉自己的腿,宽慰她道:“还不好说呢,咱们这边算是南方,每年一到夏天,雨季就没完没了的,你看看,沿海有台风,内陆有泥石流和洪水,别说信了,就是人呐,到这时候都难出去,往北走还好说,要是往南,那指不定什么时候才能到呢。再等等,啊,酒酒,咱再等等。”
楚酒酒抬起头,她睁大双眼,“韩爷爷,你怎么知道这些的?”
说着,她不禁看了一眼韩爷爷的腿,“不会吧,风湿连全国的天气都能预报了?”
韩爷爷:“……”
韩奶奶有点想笑,她垂着眼,替无语的韩爷爷解释道:“你韩爷爷年轻的时候走南闯北,哪里都去过,有段时间他在福建待了三年,每次给我寄信,十回有八回,我都要一个月才能收到,最慢的一回,我连皮袄子都裹上了,他的信里还在问中秋节好呢。”
楚酒酒噗的笑出了声,韩爷爷有点不好意思,他轻咳一声,辩解道:“那可不赖我,我提前一个月就写那封信了,谁知道一连三个台风袭击福广一带,我的信被吹飞了,过了好长时间才被找到,能寄到你手里,已经算那封信福大命大了。”
他不解释还好,他一解释,楚酒酒笑的更欢了,韩生义恰好推门进来,脱下蓑衣,他问:“笑什么呢,这么开心。”
楚酒酒:“说韩爷爷年轻时在福建给韩奶奶写信的事,生义哥,你知道这件事吗?”
韩生义哪知道,他摇头的同时,韩奶奶的声音也响起来了,“生义怎么会知道,那时候还没有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