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儿子,徐长河的脸又垮了下来,“没有,大夫说,他最起码得在医院里待半年,然后那些伤口才能好全。”
陈大柱叹了一声,“可惜了啊,伤口都好了,他的脸也没法看了,要是有一张好脸,就算下面不管用,也能讨回家一个媳妇,可他下面不管用了,脸也不管用了,你们家……唉。”
这事是徐长河心里最大的痛,谁提起来,他都会跟对方发火,只不过现在提起来的人是陈大柱,徐长河不敢跟他发火,却也没法再对他谄媚的笑了。
不过,陈大柱的话,倒是让他想起来另一个事。
撑着桌面,徐长河伸脖子问陈大柱:“对了,陈主任,你之前说,工程款没下来,就不让我惹事,但现在工程款下来了,合龙的事也板上钉钉了,那我,是不是也可以给我儿子报仇了。”
陈大柱抬起头,他皱眉问:“你想干什么?”
徐长河,“呵呵,您放宽心,我也是红旗下的好同志,不会干杀人放火的事,我就想有仇报仇、有冤报冤,给我儿子讨回一个公道来。”
陈大柱听了,他面露责备,“你是一个村的大队长,怎么总是这么小肚鸡肠,人家还是孩子,大一点的那个,还是知青呢。唉,算了,我是管不了你了。”
一听这话风,徐长河顿时明白过来,陈大柱这是同意了。真不错啊,他出来一趟,两件事都办好了,不枉他大晚上,看不见前面,摸黑走了这么多路。
徐长河高高兴兴的回去了,而陈大柱在他走了以后,心里也更加高兴,那瓶酒,他本来打算喝一半就去睡觉,现在,他准备全部喝完。
第二天,陈大柱给坝上打了个电话,他让郭黑子盯着点徐长河,要是他准备去青竹村了,就告诉他一声,郭黑子想起徐长河和青竹村的恩怨,沉默两秒,然后答应了下来。
外面的事楚酒酒几人没法知道全貌,他们只能东听一句西听一句,这天知道大坝终于完工了,那一天,他们就得知,合龙的日子已经定下来了,到时候坝上有表演,大家都可以去看。
进了五月,天气迅速的暖和起来,楚绍最先脱掉长褂子,换上他那件破的不能再破的短袖,他去上工了,温秀薇跟他一起离开,又剩楚酒酒自己在家。楚立强这个月的信晚了两天才到,更诡异的是,明明每回信和汇款一起到,而且按规律,这一次的信里会有票据,可是不仅汇款没来,票也没来。
楚酒酒不禁担心是不是楚立强出了什么事,她赶紧拆开信,坐在屋子里读起来,而她不知道的是,现在有两拨人,正准备过来找她。
一拨,是终于收拾好行囊,挤过众多人群,上了火车的聂白。这火车是绿皮的,走到X市要一天一夜,等到了X市,他还得再转车去青石镇,幸好,他的勤务兵是个有门路的,他认识那边的驻军战士,两人互相打了一个电话,得知他们部队的聂营长要来看望亲戚,看看汽车的时刻表,他们安排了一下,让聂白和勤务员一起坐军车去青石镇。
等到了那边,要是有时间,还能直接送他们去青竹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