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这样已算是最好的结果。
她便点了点头,此时才问顾照之:“父亲可在右相面前受委屈了?”
他先是有些意外,随即心中便涌起一阵喜悦:“你还关心我们。”
他想起那天她理智又冷淡地用冯婉妍的那只耳坠与自己谈判,就好像从头到尾都不肯相信他说一定会救谢承熙出来的承诺,他那时心头百味杂陈,不知是该气她在救人的时候就已想着要用这种威胁手段,还是怨她完全不把他当一家人来信赖。
现在事情有了这个说不上全然圆满的结果,他不免也以为她只会淡淡表示“知道了”,而根本不在乎过程。
谁知有这意外之喜。
谢晚芳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
顾照之打蛇随棍上,叹了口气,缓缓说道:“要说委屈自然也是有的,你也知道西北是我们顾家的起势之地,现如今西北大都督之位还悬空,右相和阿父都想推自己人,原本有圣上属意,我们家自然是胜算更多的,但——这次只好先暂时退让了。”
他这口气叹得七分真三分假,虽然将几乎是囊中物的大都督之位让出来确实很可惜,但凭着顾家在西北军中的经营,上官博的人就算坐上去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坐稳的。
不过谢晚芳既然表示了关心,他自然是要做出十分的叹息来。
她听他这么说,顿时恍然:“原来我阿兄只是他借题发挥的理由。”
难怪上官瑜的伤势会突然加重,难怪上官博要以迅雷之势把人给抓住,且丝毫没有担心丑事闹大的迹象。原来不过是算准了顾照之想得两全——那就必须要拿他真正想要的东西来换。
谢晚芳心情有些复杂。
顾照之虽不知她在想什么,但直觉却告诉他谢晚芳并没有因此就对他多出几分谅解和疼惜,相反,她似乎有些意兴阑珊。
良久,她才说道:“我去给父亲道声谢。”
顾照之虽自知有亏,也没奢望她的感谢,但见她全然将自己排除在外,还是不由地道:“你就不能先与我好好说会儿话?”
“说什么?”她并不太以为意。
顾照之沉默须臾,将她的手牵在了掌中。
谢晚芳立刻就要抽开:“你有话就说,总动手动脚作甚?又没有外人在,我不想与你做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