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承犹豫了一下,然后眼观鼻鼻观心地把目光收了回去,权当没看见。
顾照之:“……”不知是不是错觉,他总觉得宋继泽这小子在有意无意阻挠自己!
“攻打阿萨克城,两位可谓是立了大功。”豫阳伯言语间颇为欣赏地道,“尤其是方长史,真真是巾帼不让须眉,若非有你,恐怕也不会这般顺利地就能斩杀桑铎。”
谢晚芳当然要谦虚一番:“元帅过奖了,下官不敢当。”
豫阳伯笑了笑,说道:“此前方长史在养病,我也不好相扰,原本是打算等旨意到了再做安排,既然两位今日也来了,那咱们就一起等等吧。”
等?
谢晚芳闻言,下意识朝坐在斜对面的蒲定庸和上官瑾望了过去,发现两人神色如常
,便心想莫非这回的圣旨和大军又是分开的?
似乎是为了印证她的猜测,念头刚刚才闪过,就见一佐将自帅帐外大步而入,拱手恭声道:“元帅,云丞相带着粮草到了。”
……什么?!
谢晚芳倏地转过头,一时间震惊竟至失语。
其他人显然也非常惊讶,包括顾照之和上官瑾,都明显是刚刚知道这个消息。
而豫阳伯已经起身下来朝帐外走去,谢晚芳被他带过的一阵风吹在脸上,瞬间回过神,也管不得还有些许大病初愈的头重脚轻,忙不迭跟着跑了出去。
营帐间旌旗猎猎,谢晚芳远远望见那道正迎面行来的紫衣身影时,忽然间就觉得心跳漏了一下,耳边呼呼只余风声,连带着豫阳伯在哪里她都根本看不见了。
她直跑到他面前时才突然想起什么来,顿时急刹住了脚步,整个人险些被带了个趔趄。
云澄及时伸手扶住了她,清越温和的声音随之飘入了她耳中。
“慢些。”他说。
谢晚芳嘿嘿笑着,有些不大好意思。
云澄见她站稳当了,才收回手,说道:“不是还病着,怎么也跑来了?”
“已差不多都好了,方才只是意外。”她道,“相公怎么也没有告诉我要亲自过来?”
他若是想要她知道,即便不是在往来书信中提前告知,借用暗卫的口也是很容易传达的,而她却到现在见着人了才知道,可见是他有意不说。
她这一问其实也并没有多大的意思,纯属是因看见他太意外也太高兴了,所以顺口那么一说,毕竟这种事说是临时决定或者要保密都是说得过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