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奉廉看着她身影渐远,站在风里良久未动。
“出来吧。”他忽而有些疲倦地说了一句。
少顷,树后慢慢转出来一个人影,正是神色有些寂寥的顾照之。
“你也听见她说什么了,”顾奉廉道,“你们中间隔了这么多事,回是回不去了,否则也不会连个侍女她都不肯留在顾家的坟地里……况且圣上也明显属意于撮合她和云相,只怕云玄明在世一日,你都不可能
有机会,即便再有不甘也不过只能待来日。你是否也该重新考虑去位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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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晚芳回到将军府就迫不及待地找到谢承熙说了白鹭的事,后者一听,立刻表示会以谢家的名义出面去和顾照之谈,尽快用个适当的理由把坟给迁走。
谢晚芳很满意,不仅满意,简直可以说是高兴。看样子如今一切当真是苦尽甘来了,不仅一家人即将团聚,相思得以被成全,就连以为再不可能找到的白鹭竟然也回到了她身边。
太好了。
真得太好了!
“对了,还有个事跟你说。”谢承熙起先没来得及,这会儿等她说完了,才顾得上把另一件正事转达出来,“先前宫里来人说圣上要去惠山行宫,还打算在那里过上元节,要带些臣子随行,你身为禁军统领已被点了名。”
谢晚芳愣了愣,半晌才回过神来,连笑都不会笑了,傻傻地呵呵了两声:“这可真是瞌睡遇到枕头,我正寻思着怎么掩饰一下我想每天看到相公的心情呢,圣上就来帮我了!”
“你高兴什么,”谢承熙无语地笑道,“那惠山行宫又不止你们两个人,且皇后娘娘和后宫嫔妃也要去的,还有些公主贵女,你好歹也是大将军,人前装得矜持些。”
谢晚芳撇了撇嘴:“知道了,装相谁不会啊,我最擅长了。”又问道,“那阿父要是回来了,你就马上派人给我送信啊。”
谢承熙点头:“放心。”
谢晚芳就高高兴兴地亲笔写了封书信让人送去给云澄,言明自己很快会随驾去惠山,让他安心等她过去找他玩儿。
谢承熙看她写信的时候看得眼皮直抽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