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安慰她,“二老爷说得正对,你这般好年纪,配他是委屈的。”
银珠却道:“奴婢却是不觉委屈的。”老夫人又道:“我给你挑几个好的,等你出嫁时除了二老爷那里,我这里也是少不了一份嫁妆,婚后又有杜府做你倚仗,保管你过得风光,不比你给二老爷做小过得舒服?”见银珠不再说话,只趴在她膝头啜泣,便当她是应了。
第19章
等到晚上歇了,因浓墨、银珠二人在松鹤堂的丫鬟中地位最高,寻常不叫她们守夜,二人共居一间耳房,银珠住内室,浓墨住外间。这夜只见银珠在自己房里梳洗毕,便要端了水出去倒掉,刚出门便假作不稳将水都泼在了外间的地上,“哎呦”一声道:“真是抱歉,我这脚不当心崴了。”说完就要回房去,浓墨见她情态就知她是故意,往常些许摩擦她都忍了,但是这回银珠实在过分,她道:“银珠姐姐,你这是拿我撒什么气?”
银珠回过头来,“我不是说了我不慎脚崴了,什么叫拿你撒气?”
浓墨听她声音甚大,便道:“我不欲跟你争吵,还请银珠姐姐扫了这水去,莫要惊扰了老太爷跟老夫人休息。”
“呦,你这是跟我摆上脸子了。”银珠颇有些不依不饶,声音倒是低了下来,“是不是听老夫人说要把我嫁出去,便以为往后松鹤堂里就是你独大了。”
浓墨退后一步,“银珠姐姐这话说得,什么叫我独大?都是做下人的,这院里自然是主子独大。”
听到这里银珠便觉得她是在讽刺自己做不成姨娘,将木盆摔在地上,作势要去掐她,浓墨连忙退后一步,“银珠姐姐,我说了不欲同你争吵,要是真惊扰了主子,这罪过还是我二人同担。”
银珠又听得“主子”二字,更是火起,又要去打她,浓墨便向外走去,“银珠姐姐,我也是在府里长大的,还早你几年入府,平时我处处相让,你却不依不饶,我只想图个安稳,你却总是咄咄逼人,今夜我们就去老夫人那里说个清楚,看看今夜是谁对谁错。”
银珠见她出了门,似是真要去老夫人那里,便渐渐歇了火气,却不曾将水扫去,径直回了屋将门摔上了。浓墨见她进屋之后也进房去,看着地上的水洼心中十分委屈,坐在窗边默默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