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鱼看自己一行近二十余人,他家中哪里容得下,便作主在草棚中坐着就是,农女便去搬来凳子,却不够他们几人坐下,更不要说阿鱼那么多护卫了,她又想跑去邻居家借凳子,却是湿了大半的衣衫,阿鱼急忙叫她不要再忙碌了,先去将湿掉的衣衫换下。
简夷跟顾氏兄弟坐在草棚边缘,感慨道:“连日春阴不断,今日更是一场大雨,难见霁色。”顾氏兄弟也应和起来。
阿鱼坐在桌前查看李霄的衣裳有没有打湿,又怕他着凉就叫雁影去这家问问有没有生姜,煮上一锅给几人各自端上一碗来,那农女此时换好了衣衫出来,闻言就要去厨房里忙碌,雁影忙跟上去。
这些人中李霄只对连怀衍熟些,从阿鱼身边离开活动手脚时只敢朝他靠近,安秉舟看了就问道:“你认不认得我?”
李霄看他一眼,靠在阿鱼身上摇摇头,“不认得。”
扬波便轻轻推了安秉舟一把,“我们搬走之时他还不能下地呢,怎么会认得。”
阿鱼便跟李霄介绍二人,“这位是秉舟哥哥,这个是扬波姐姐。”李霄便乖乖问好,此时连怀衍又叫他去认简夷跟顾氏兄弟,“那一个是你简大叔,这两个长得相像的是顾家哥哥。”
简夷一听便不大乐意,急道:“怎么到我辈分就不一样了?”
“你家钥儿都三岁了,还想让人叫你哥哥不成?”安秉舟调侃道。
李霄又抬头看向阿鱼,阿鱼此时还戴着帷帽,透过帷帽看见他疑惑的神情,便解释道:“钥儿是这位简大叔的女儿,你没有见过。”
简夷闻言哭笑不得,“五姑娘怎么也这么说,你叫我家夫人姐姐,又让你弟弟叫我叔叔,岂不是乱套了?”
“我看就这样挺好的,各叫各的,也不用区分了。”扬波坐在一边手上掏出个绦子来打,她虽是丫鬟,但是常年都跟着安秉舟在应天书院,他几个要好的同窗跟她说话时都没什么尊卑之分,即使是刚结识才一年多的连怀衍,也不曾将她看作下人,故而她也少有将自己看低。
简夷却不肯,哄了李霄过去让他叫哥哥。
这边扬波看阿鱼还待着帷帽,便要伸手帮她取下来,阿鱼急忙挡了,又恐她多想,解释道:“前些日子受了风寒,今日还见不得风。”
“既还未养好,今日便该在家中修养,怎么来了慈济寺?”安秉舟好奇问道,扬波也关心坐到她身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