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音也道:“前日奴婢来的时候二舅太太特意嘱咐了,虽是叫客人知道了瞧着笑话,但是总不能叫姑娘饿了肚子,早在小厨房里备了吃食,都是姑娘爱吃的,这就叫骊月端来。”
阿鱼脱了外面罩着的吉服浑身都舒展了,随便套了条罗裙,罩了件褙子就坐到桌子边给自己倒了杯水,“听喜婆说着,倒是没什么累人的,不过是从杜家上了轿子,再到了连家,现在浑身酸痛才知道这还是个细密活。”
雁影此时也送客归来,听得她抱怨,便笑着上前为她揉背,“不然就先梳洗了再用些饭菜,奴婢出去的时候,垂文那小子就在院外蹲着呢,看到奴婢就说叫姑娘先小憩片刻,姑爷怕是要被他们拖到深夜才许回来的。”
阿鱼想想就顺了她的话,鹤音便赶紧去叫骊月将饭菜温着待会儿再用,除了雁影跟雪柳,她们几个都是先就来了连家,对这个院子已熟悉了。说完鹤音又叫锦茵、素荣去打水来,叫阿鱼痛快梳洗干净了才上了饭菜来。
看着桌上几道精巧的菜,阿鱼不免有些感动,“知道二舅母对我好,不曾想竟还如此细心。”
雁影在她身后给她绞着头发,一边说道:“二舅太太最是喜欢姑娘的。”
阿鱼也含笑点头,连二太太对她是真亲和的,常说身下没个亲生的女儿,有了她才是成了一个好字,先前只当是客套话,如今才知她是真心,又生了忏愧之心。
雁影看她不动筷,便当她是看着菜色没有胃口,“姑娘可是没胃口?”
她摇摇头,看头发干得差不多了,便叫雁影跟雪柳一起坐下,“我今日没吃什么,你两个也是没吃的,等夜深了你们也没个时机去吃,便一同吃几口罢了。”
归云轩里几个丫头虽不曾跟主子同桌,但是都是同食过的,也听话拿了碗筷坐在一边,只是身子侧着。
阿鱼又问鹤音跟四个丫头可有用了饭菜,鹤音手上还端着她的吉服,笑道:“都是用过了饭菜的,姑娘进门前我们就在小厨房里吃过了。”说着又想到了什么,将吉服递给南星,叫她去收拾了,自己几步走到阿鱼身旁墩子坐下,“姑娘,姑爷院里这小厨房原先也是没有的,奴婢进去瞧时看着新,就问了那婆子一句,才知道是姑爷写信叫二舅太太新盖的。”
这话叫雁影跟雪柳都掩嘴偷笑,阿鱼放下筷子挠了二人几把,“这有什么好笑的,吃都堵不上你们的嘴。”
雁影却端着碗笑个不停,主仆几人又闹了几回才作罢,鹤音一边给阿鱼布菜一边道:“姑爷这院里也是清净,就两个粗使婆子,加上垂文跟他兄嫂,我问那两个婆子这院里先前有没有丫头,都说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