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就站起来,袒怀笑道:“先前也早就送了二千两定钱给他们,本是想叫他们跟随了四郎夫妻一路去任上,寻个时机就将四郎媳妇给劫杀了,当时我还忧心他们会误伤了四郎,或是一时贪心掳杀了他,如今正好,他们身上背的官司、犯下的罪行,当场诛杀都不为过,这伙人都是亡命之辈,身份也不详,拿钱办事是为了安置远方妻儿,未免事败妻儿受牵连齿中都藏了毒,一旦事败就会自尽,就是被当场抓住了,审问都来不及。”
连五太太却是听得心惊,只觉这枕边人越发可怖,看着他春风得意,不知何言以对,若非她娘家败落,她怎会忍受他至此。心中又痛恨自己为虎作伥,思绪杂乱之下也只得一句“老爷莫要与旁人言及此事,四郎方才嘱咐我不要多说的。”
五老爷回道:“我自是明白,你也且去二嫂房中照顾着。”
连怀衍进屋之时正见阿鱼在看书,看到他来便站起来,“表哥,怎么样了?雁影她们没出事吧,封珧怎么没有来回话?”
连怀衍拉住她的手,“都无事,禁军到得及时,我又打发封珧出府去了,祖父跟父亲也应是快回来了,父亲办案最看重证据,祖父对五叔还抱有期望,只是种种猜测妄断,不能叫他们相信,父亲掌刑狱多年,善五听①,适时定也会猜测到五叔身上去。”
阿鱼点点头,“那我便叫鹤音跟你同去。”
“不用。”连怀衍牵着她坐下,“我知道你信不过南星几个,如今院里你得力的只有鹤音,若没有她盯着院里的人,我也不放心。亦如你先前所说,鹤音的话只是佐证,况且五叔是个谨慎之人,说不定那些绣品早已经被他毁了,如今只得用画珠来诈一诈他。”
“画珠关押在大理寺中,你与父亲可通了气?”
“并不曾,不过父亲不会多言,我行事他皆会许,便是事后会说几句,也不会当场拆穿我,或许还会附和我。”他对连景明的性子也摸得透,故而敢如此断言,阿鱼这才放心下来。
两人又说了会儿话,连怀衍便离开,又叫人去请了五老爷到连学林书房中去,只说有要事相求。
连学林跟连景明正等在书房中,看到连怀衍进来问道:“何事急着将我们从衙门里叫回来?”
连怀衍先是看向连景明,又才跪下向连学林磕头道:“祖父,此事关乎家族清誉、门第清声。”
连景明这便猜测到了,或是他找出了给连二太太下药之人,“你可是找到了什么证据?”
“儿子是有些猜测,只是此时不能明说,还请父亲稍后配合儿子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