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文道:“散了的。”
连怀衍道:“我正好去看看,你在这里守着。”说完便离了此间。
阿鱼才刚伺候连二太太睡下,就见连怀衍步入外间来,怕惊扰了二太太,便拉他进院中,“我还当表哥真要在瑶光台打住一夜了。”
“自是要来秫香馆看看的。”他牵着她坐在院中石凳上,“我不来,他也不会去。”
阿鱼顿时明白过来,又想到今夜五太太的情形,轻声道:“常说人心诡谲,五婶未必就是我们所看到的样子,今夜她神情太引人猜测,在场几个婶婶都说她魂不守舍的,以我的猜测,她是故意在我们面前露出破绽来的,之前她看着有些异样我还觉的正常,今夜她却做得太明显,或是因你抓了盗贼,加之她也忍耐不了五叔的那桩韵事,想要借我们的手点破?”
连怀衍失笑道:“我们试五叔,五婶又试我们,不论如何,我们的目的都是一致的,如今我们还有足够的时间,五叔却等不得了。”
阿鱼也赞同,不过一会儿垂文就赶了来,低声回道:“四爷,奶奶,趁守卫们换值的时候,有人往屋里放了迷香,盛大夫说可香中□□,因有他在,人并未出事。”
连怀衍便站起身来,“总算是来了。”又将阿鱼牵进了屋中,“你今夜好好歇着,明早起来便清净了。”
阿鱼轻笑道:“表哥就这般自信?”
“不过是人心相赌,不是我们点破他的丑事,就是五婶借刀杀人,总归结果都是一样的。”
漏夜灯深,连府中或是因着闭门几日的消息人心有所动荡,竟是没几处熄了灯的,葛氏正坐在镜前梳头,好奇问道:“今日四伯这般阵仗,莫不是真怀疑了是府中哪位主子行事?”
连怀炘在一边洗脚,闻言笑道:“四哥行事自是有道理的,他这辈子唯一一桩错事就是管我管得严了,你且等着,他怕是能挖出什么阴谋来。”
葛氏看他兴致高涨的样子,反驳道:“我看四伯最大一桩好事就是管了八爷,怎么提到阴谋还如此有兴致?家里有阴谋难道是什么好事?”
他虽重色,却不是薄情之人,对这门妻室也是爱的,看她愠恼便将脚擦干了走过来,“自然不是好事,为夫是期待四哥将府邸里那些不清净给清理了,如今比不得从前,当时年少,春衫飘举,可留恋翠屏花枝间数日不归,如今却恨不得日日都在家中,只肯良人多顾几面,自然就晓得了家里清净的好处。”他说着就埋进了葛氏发中,闭眼轻嗅了一口。
葛氏嗔笑着推开他,却被他抓住双手调笑起来。
五老爷院中也不安宁,五太太焦急道:“这可如何是好?毒是下了,谁知道四郎想得这样周全,竟还配了个大夫在瑶光台。”
五老爷也锁着眉,看着五太太的眼神十分深沉,“以四郎的性子这样才合理,我叫易苻下毒也并不是就要毒死他们,正是要看看那三个盗贼的情形,四郎温仁,若是他手底下的人他绝不会如此对待,既是都被打得遍体鳞伤,看来那匪贼便是真的了,再叫他审问,极有可能牵扯出我来,这便不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