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太太却道:“恐她几个躲懒不肯好好画。”
阿鱼道:“这也不怕,正好我屋里有些好料子,我身边的鹤音针线活也极为出众,装扮最好的那个我便叫鹤音照着东京最时兴的样式给她做一身衣裳。”
姑娘们都爱俏,闻此自是欢喜,阿鱼便叫雪柳留在此看顾着,领着太太、奶奶们去一边看画布。
十娘跟十一娘能妆扮几个妹妹们自是高兴,拿着磨喝乐对坐着的几个比了比,坐着的几个姑娘手上嘴上也都不停,拿了胭脂擦起来,雪柳在一边伺候着,便与她们言笑,“我们奶奶说几位姑娘脸蛋嫩,特意嘱咐了叫奴婢拿好胭脂来,还说姑娘们要是还欢喜,这里几盒正好叫姑娘们分了。”
十二娘看着那胭脂就感慨道:“还是四嫂舍得。”
几位姑娘都凑过去,十七娘也“蹬蹬”过去,看着匣子上的字念道:“唔……采,这个是香。”
十娘便道:“采香楼的,也就我姨娘一年给我买几盒,还是四嫂好,不仅舍得,主意还多,你看我们府里从来不曾有过这样的宴会,今日才知道咱们一块儿玩才热闹呢!”
雪柳却惊奇起来,小声问道:“这胭脂公中也发过的,姑娘们不曾有?”
十一姑娘点点头,“自是发了的。”
“正是这样,奶奶先前还怕跟公中发的重了,特意去买的采香楼的新胭脂,姑娘们看着可有跟手上重的?”雪柳问着,仔细看着姑娘们的神色。
十三娘跟十四娘倒是对视了一眼,“我跟十四妹妹是有的,不过是之前四嫂送的,公中发的胭脂,我们拿到的王家胭脂铺的。”
其余姑娘便都附和起来,“对,我们的也是王家胭脂铺的。”
十姑娘便有些不高兴了,本来就因跟十一姑娘年纪相仿,两人什么用度从来都是一样的,如今知道公中发给自己的跟她的不一样,便重重将磨喝乐顿在桌上,“难道就是因为十一妹妹是嫡出,我们几个是庶出便区别看待了?”
另几个姑娘脸色便也不好起来,只小的那三个察觉到气氛不对,牵了手在一边小心看着着姐姐们,十二娘也有了些不悦,府里从不拿嫡庶什么的来压人,怎么胭脂还分人发,便嘟囔道:“我还不知道家里竟是要论嫡庶来对待我们了,就是看十一妹妹是嫡出,我们是庶出,便只给十一妹妹采香楼的胭脂么?”
十一娘顿觉委屈,“这是什么话,家里什么时候就这样区分了?”说着还掉了眼泪,委屈擦了泪转身伏在栏杆上,“那胭脂是个什么新鲜物什不成?我回去就扔了。”
都是小姑娘,连府对姑娘们又都是骄纵疼爱的,谁没有几分小性子?十二娘也将胭脂扔在桌上,“我难不成就缺这几盒胭脂了?不知道发胭脂的是要作贱了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