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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玉微怔,想当然是陛下心中烦闷,不欲抱着这东西,只好转而交给身后的宫人。

    “你怎么给了他?”舒皖道,“我是叫你拿着。”

    她一时忘了带上称谓,抬头果然见沈玉面色有些奇怪,她这才反应过来沈玉原是她的太傅,她怎么能拿跟奴才说话的口吻跟他说话?

    只是从今早醒来到现在,沈玉一直跟着,这种感觉似乎跟周朝的太傅不太一样,但或许这又是衍国的什么新规矩,舒皖忙歉声道:“朕方才在想事情,语气不好,请先生莫怪。”

    沈玉没有及时回复,像是后知后觉地道:“陛下言重了,微臣并未放在心上。”

    语气中似乎还夹杂着一丝惊讶。

    他身上的气味很好闻,舒皖一靠近他,心头的那股烦闷思绪就减轻了许多。

    “今日是回福宁殿读书吗?”舒皖循着已有的记忆这样问道,“呈上来的折子先生是否要提前过目?”

    每次大臣的奏折都是先交由沈玉批阅、再让舒皖过目,最后拿给威后一锤定音。

    所以论实权,沈玉似乎要比她这个皇帝更有优势些,很有可能他就是威后那边的人。

    这就好像安插在她身边的一个监视的探子,令人十分不适。

    这样一想,舒皖对沈玉的态度不免变得有些微妙起来。

    “折子已经摆好放在案头了,今日上奏的并不多,故晚些要考前日让陛下背的那篇《战国策》。”

    “背《战国策》?!”舒皖大惊,她竭力遍寻脑海,也没找到半分有关《战国策》的印象。

    舒皖一时有些难受。

    在她们周朝,皇子背不出所考科目,可是要被打手心的,还要被老师上报给父皇。

    一想到自己背不出的事要被威后知道,就觉得自己在舒长夜面前好像又矮了几分。

    没想到沈玉竟是平静地道:“陛下又没背吗?”

    虽然很尴尬,但舒皖还是老老实实回答了一句:“是啊。”

    沈玉默了默,温声道:“那微臣再教陛下一遍。”

    竟如此好说话?

    舒皖狐疑地看了他一眼,“你不告诉威后吗?”

    沈玉微微蹙眉,道:“微臣当然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