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婳吐吐舌头,小声道:“阿安要将这人纳入后宫吗?你是皇帝,还用得着讨这些人的欢心?多虑了罢?”
“可...可他另有心仪之人。”舒皖不满地踢了踢小腿,“否则,朕也不至于这么着急。”
“杀了便是。”方婳认真道。
舒皖呆了呆,连忙扼杀方婳的想法:“那...那倒不必!”
“你不肯?我帮你去杀!出了事我担着便是!”方婳拍了拍胸脯,眼看着就是要去,舒皖连忙拉住她,胡乱解释道:“别去!别去啊。朕就是喜欢与人争抢的滋味!那才有意思呢!”
方婳迷茫了一阵,郑重点头:“嗯,你说的也有道理。”
舒皖松了口气,虎摸了下方婳的小脑袋,道:“睡罢,朕今日也是乏了。”
闻此,方婳再不敢多言,乖乖躺着睡了。
夜深人静,舒皖躺在床上细想方婳同她说的话,什么霸气,什么散尽金银,也许衍朝的男子和周朝就是不一样的,他们当真喜欢霸道的女人呢?
廿日一早,舒皖迷迷糊糊间听见外间有人进来了,她神思瞬间清醒,一下子坐起来穿衣服,想着若让方婳瞧见沈玉,不知又要说些什么难听的话了。
她穿好衣服就往外面跑,一掀开帘子,却跑进了沈玉的怀里。
他身上还有清淡怡人的皂角香,舒皖没忍住深吸了下,才缓缓抬头,明媚的眸子看着沈玉道:“先生早呀。”
沈玉怕陛下摔着,松手前还请示道:“陛下早,微臣要放开了。”
“好。”舒皖连忙站好,拉着沈玉的手摇了摇,问:“帽子呢?”
“在,在的。”沈玉后知后觉地转身去拿陛下的冕旒,回来给陛下戴上。
“陛下身上还难受吗?”沈玉问。
舒皖本来就不觉得难受,笑着回:“好多啦!”
陛下的话中总是透露着许许多多的亲近之意,每个词句都被她说得婉转自然极了,好似沈玉不是她的老师,而是家人一般。
沈玉稍有了这个想法,就摇了摇头,他怎可与陛下相提并论呢?想起昨夜的事,沈玉当即跪在地上,诚恳道:“陛下,微臣愿终身侍奉陛下左右,永不出宫。”
舒皖照着衣冠镜,余光瞥见沈玉面上虔诚无比的神色,眸色一深道:“朕已说了,不会勉强先生。”
“绝不勉强!”沈玉膝行两步至陛下脚边,道,“微臣自愿侍奉陛下!只要陛下一日需要微臣,微臣便一日不离宫。”
舒皖心思愉悦,面上却端得冷静,伸手扶起沈玉道:“起来罢,地上凉,今日你又受不得。”
沈玉微怔,顺着陛下的动作起身,琢磨陛下的话是什么意思。
接着舒皖又道:“上次的补汤,朕已命人炖了,早朝罢后先生用一碗罢,这个月就会安生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