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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慌忙将小木雕藏在身后,手指捏紧了泰迪熊的两只耳朵,轻轻应了一声:“嗳。”

    “明日午时动身,我给你的箱子装得下吗?”

    “装得下的。”赵韫说完,又迟滞地笑了笑,“总共也没有多少衣服,都是一个颜色。”

    “嗯。”傅闻钦这才进了厨房。

    这张榻很软,又很舒服,女人不在的时候,赵韫总是喜欢一个人躺在上面蹭来蹭去,据说这叫“沙发”,名字七七好奇怪,赵韫记了好几次才记住。

    他将精致无暇的脸埋进小熊的肚子里,深深吸了口气,这是女人亲手做给他的,他这宫里的很多东西都是女人给他做的,每个都有着奇奇怪怪的名字,不太好记。

    女人教了他那么多东西,却从来不告诉他她的名字,赵韫有些害怕,他怕哪天他再也找不到她了。

    可他也不想问,有了名字就有了念想,那这于礼法不容的关系,何时才能断呢。

    廿日一早,舒皖从刑部尚书李进手中又接过一份折子,上面又弹劾了蓟州县令周雪宁的如数罪证,舒皖只看了一行,就不想再看了。

    她懒懒地将小腿搭在龙椅扶手上,与舒长夜对视,悠然道:“李大人,这个周雪宁强占的男人,他好看么?”

    李进脸色一变,以为自己听错了,吃惊地看着陛下。

    “看你的表情,是不怎么好看了?”她将手里的本子随意一丢,道,“一个小县令罢了,也值得你如此大动干戈,她能掀起什么风浪来,小惩一番放了便是。”

    “陛下!”李进震惊下跪,膝行两步痛心疾首道,“若是一方父母官昏聩,可是百姓遭殃啊!”

    “李大人真是爱民如此,既如此,就从你的俸禄中划出一份,将蓟州今年短缺的税收补上罢。朕急着下朝,就这样。”舒皖说完起身便走,堂上的大臣个个瞠目结舌,都忘了恭送陛下。

    舒皖快步走在前往福宁殿的路上,她几乎要开始小跑了,可还是没能躲过追上来的舒长夜,被一抓揪住了后衣领子。

    “妹妹这么急,是想去哪儿啊?”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阴仄。

    “哎放开!”舒皖不耐烦地挣脱他,“朕要睡觉!困死了。”

    “哦?”舒长夜两步上前,将舒皖拎上了床,贴着舒皖的耳际,道,“不如哥哥陪你睡,如何?”

    舒皖冷笑,觑了眼目露愠色的男人,笑滋滋地:“我的好皇兄,你找我究竟什么事儿?要上床就专程来上床,你心里装着别的,不干不净地爬在朕的床上,算是怎么回事儿呢?”

    她嚣张极了,舒长夜从未见过她有这样的表情,一时忘了反应,许久才想起笑了一声,问:“妹妹为何不罚周雪宁呢?你究竟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