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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崇华殿内阳光充足,不像初次来时那般荫庇,威后赵韫也没有把自己藏在纱幕之后,而是安然卧在一张软塌上,膝上盖着一个淡粉的小被子,上面还绣着一只......那好像是只猪,只是绣得十分可爱,圆滚滚的。

    舒皖被那只猪分了神,心想赵韫竟然还会用这种东西,就听见那人不悦的声音响起:“你来干什么?”

    赵韫一抬手,用他黑色的袖袍盖住了那只猪,明知这是厌恶她的表现,可舒皖怎么看,都觉得赵韫好似护崽一般。

    “儿臣来看看父后。”舒皖赶紧找了个凳子坐下,并吩咐殿里的宫侍上茶,作出一副要在这里久坐的架势,生怕赵韫立马赶她走。

    果不其然,赵韫的脸色肉眼可见地沉了沉,但终归是没有赶她,于是舒皖就心安理得地坐着。

    “父后这些日子去了何处?身子康健吗?”舒皖努力找话题攀谈,一边忍不住打量了一下屋里的设施,环顾四周后,冷不丁地在一面窗台上看见一个漂亮的水晶架子,上面摆满了许多她不曾见过的东西。

    “随便走走。”赵韫冷淡地应着,不欲多言。

    可舒皖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个架子,非常想凑近去瞧一瞧,忍不住问:“儿臣能看看那个吗?”

    赵韫循着舒皖的目光看向身后的那个水晶架子,正要出声拒绝,话都含在嘴里了,又想到什么一般极不情愿地点了点头,“只准看,不准碰!别弄坏它们了!”

    舒皖哪里敢碰,满口答应兴冲冲地跑着去了。

    她凑近看了,才发现架子下面铺着满满的贝壳,里面盛着水,最中间放着一个极大的蚌,水晶壁上还贴着类似于剥开的橘子皮一般的东西,有红色的、黄色的、还有蓝色的,十分漂亮。

    “这是什么?”舒皖十分七七好奇,只是随口一问,没想着赵韫会回答她。

    可赵韫答了,他目光极为温柔地望着那些,徐徐道:“是海星。”

    “什么是海星呀?”

    “就是海里的星星。”赵韫转过了身子,两手交叠攀在他的长椅椅背上,将自己的下巴搭了上去。

    舒皖眸中盛满了新奇,不过她并未七七好奇很久,看了一会儿就坐回了原位,打算切入正题。

    “父后,儿臣想知道,父后为何一直如此厌恶儿臣?”舒皖坐回去时,赵韫还在看着那些,她瞧见他的身形微顿,沉默不言。

    “父后后悔生了儿臣吗?不要儿臣了吗?”舒皖眼巴巴地望着他,用最最可怜的语气道,“如果是这样,那儿臣死掉好了,再也不来烦扰父后。”

    “你已是陛下了!说的这是什么话!”

    装可怜十分有效用,赵韫不仅理了她,还转过身来看她,只是迎着日光,舒皖看不太清他的表情。

    “儿臣究竟做错了什么?父后竟这样绝情。”

    “哀家绝情?”赵韫沉着脸坐了下来,“你自己干的那些腌臜事,难道还要哀家来说给你听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