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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舒皖没再听见沈玉的回音,她问:“先生是不是累了呀?朕扶先生歇下罢。”

    沈玉便顺从地躺了下来,陛下想在大婚之夜要他,他私心里,自然也不想破除了这份仪式感。

    十月初七,相去不远了。

    当日,宫里早早地挂上朱红的新绸,案头红蜡,帐中红绡,整个福宁殿被装点得十分漂亮,甚至连服侍的宫人都换上了新裁的朱色宫服,喜庆洋溢。

    然而除了福宁殿,其他地方却如同世外之地,半分都没受得影响,反倒显得福宁殿格外突兀。

    今日起事,舒皖早在暖阁外安排了重兵把守,整个皇宫的禁卫军,三分之二都被她拨到了这里。

    “玉儿今日好好休息,看会书,朕晚上再过来看你。”

    舒皖抚摸着沈玉的脸颊,为他拉好被子,才转身离开。

    可沈玉心里却疑惑万分,今日,已经是十月初七了,为何宫里一点动静都没有?也并未有人过来量他的身段,做喜服。或许根本就没有喜服,前阵子,陛下倒是送了他许多好看的新衣,不知是不是为大婚做准备。

    可是为何,这都当日了,陛下还不肯告诉他成亲的事呢?

    难道是他那日将条子丢了,陛下忘了时间,又让司天监重新算日子了?

    沈玉越想越觉得极有可能,懊恼地将脸颊埋进被子里,亏他小心翼翼地期待了这么久,竟早被自己给毁了。

    陛下离开没多久,沈玉便听见外间有甲胄摩擦碰撞的声音,他顿时警觉,从被子里爬出来穿好了衣服,惶恐地盯着门口。

    整个京城,能驱使得动大量士兵的,只有宁桓王——舒长夜。

    想起那日情景,沈玉浑身的血液都凝固起来,可他等了半天,除了不时响起的甲胄摩擦声,旁的什么也没有发生。

    怎么回事?

    福宁殿内,舒皖凉凉地望着自己身上的喜服,暗想宫里这些人的手艺真是不错,紧着赶出来的,做工也能如此精致。

    届时她亲自为沈玉画一幅嫁衣,穿在他身上,又该是如何的绝色呢?

    舒皖的目光热切了些。

    正此时,傅闻钦自外走入,她的视线素来冰冷,瞧见穿着朱红凤袍的舒皖时,鲜有地露出一丝迷惘,“这是我第二次见你穿嫁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