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屋,她就嗅到一股不同寻常的气味,暗自皱了下眉。
可她抬头看傅闻钦,傅闻钦依旧神色如常,并无异样。
“坐罢,坐罢!”沈氏招呼她们两句,转身就进了一间屋子。
过了一会儿,茶端了上来,这户人家没有杯子,都是用碗盛的,茶叶看着也不甚新鲜。
与此同时,那边的房门开了,里面走出个清清秀秀的男孩,约莫十四五,肤色雪白,一双眼睛盯着舒皖看。
“贵人,这是我儿,沈青。”沈氏笑着介绍了一句,拉着沈青在自己身边坐下,朝着舒皖贴了过来。
舒皖便更觉不适了。
这女人刚下地回来,身上还带着一股汗味。
“哦,生得倒是与他有几分相似。”舒皖道。
沈氏道:“当年我和他爹失了他,心里不如意了好久,后来有了青儿,想着怎么也要把这孩子留下。”
“你们没有女儿吗?”舒皖道。
若是一直只有沈玉一个孩子,怎么会到养不活的地步?
“有一个!”沈氏道,“成家了,和我们不住一起。今日贵人说要来,我已经让她过来了,这会儿兴许还在路上。”
舒皖本是随口一问,并无意见这位不知是沈玉的妹妹还是姐姐,便道:“我今日只是来看看,人就不见了。”
她说罢就要动身,沈氏却站了起来,拦到了门口,眼神十分热切:“留下来吃饭罢!”
沈氏手上还紧紧抓着那个沈青,沈青一对乌黑的眼睛正看着她。
舒皖忽然就明白过来,她刚进屋时,闻到的那股味道,是什么。
舒皖两步走近那沈青,不动声色的深吸了一口气,果不其然是股脂粉味,是来自这个沈青身上的。
沈玉从不用脂粉,自从沈玉有孕以来,她也没再用过,是以这股味道虽然不重,可她却很敏感。
但赵韫那里熏香味道略重,是以傅闻钦并无反应。
舒皖寂寂地看着沈青,心道一个穷得连农具都买不起的农户,竟然有闲钱置办脂粉?这脂粉味道还算可以,并非巷道里卖的那种劣质品。
舒皖看着沈氏阻拦的姿势,和她的表情,心中忽然有了一个猜测。
“他最近怀了身孕,伺候得不方便,也许你们可以过去看看。”舒皖道。
沈氏闻言忙道:“这位贵人,现在正是春种时节,家里离不开人,不若让沈青这孩子去府里看看他哥哥吧。”
她说着,就把沈青往舒皖怀里一推,舒皖接住了他。
“是吗?这样标致的孩子,你们交给我,也放心的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