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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文心顿觉无趣,一边玩着手上的指甲,一边看向鹿禄:“你还有什么想问的吗?这好不容易见一回的,这见一面可真是少一面,说不得以后都没机会了。”

    “我没什么想说的。”鹿禄摇了摇头,她本身和梁秋也没什么好说的了,虽然来之前说好了不在乎,进病房的时候又心情复杂,可真要问想说些什么,她似乎又觉得也没什么可说的了,万千言语尽皆化作感慨,曾经的噩梦和厌恶在这一刻全都是现在病床上那人的无力模样,她升不起太多的同情,仅有一丝怜悯,却也与亲情无关,或者说,要是眼前躺着的是个陌生人,她说不定还会给予更多的怜悯。

    李文心问起的时候,她左思右想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诚然,这辈子的梁秋其实对她造成的痛苦并不深,她对于梁秋的厌恶更多的事来源于上辈子,但真要拿上辈子的事情来问这辈子的梁秋吗?很多事情都还没有发生过,梁秋可能只会一脸茫然吧。

    鹿禄觉得她这辈子过得虽不十全十美,但十全九美也算勉强周全,又何必让上辈子的痛苦来破坏这美好?可真要让她释然,她的心里却还有一丝不甘,最后只能发出一声轻叹,就连最开始梁秋认错人之后又说的话带起的那一点愤怒情绪也烟消云散。

    她与病床上的人当真无话可说。

    鹿禄没什么话要说,可梁秋要问的事情还很多,但却不是冲着鹿禄来的,而是李文心。

    梁秋在被子下蠕动,艰难地想要伸出手,但到底没有成功,最后只能死死地盯着李文心,一字一顿道:“你说我...什么...病?”

    “啊,舅舅,鹿禄还在这里,你不和她多说两句话啊?怎么还关心自己的病情了?”李文心惊讶地看着梁秋,好似梁秋问了什么不懂事的问题,说了什么不懂事的话,最后又露出一个无奈的神情,“不是都和舅舅说了吗?脑卒中啊,脑子里头出血了,不是刚醒的时候就告诉舅舅了吗?”

    要鹿禄来说,刚才李文心一直在说着梁秋的重病,要是梁秋不关心才是怪事,如今梁秋果真如她所愿问起自己的病情来了,李文心的嘴巴又不饶人,好话坏话全被她给说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