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命勾笑,极力控制着微微发抖的右手。方才奋力一击震伤了手骨,钻心的疼也不过是让他缓缓活动了一下手腕,仿若什么都不曾发生。
这西鞑王招式不见得有多高明,但却是实打实的力大如牛。与他打斗,也破费了番功夫。
西鞑王突然疯癫怒吼,抄起一旁的斧头野兽般扑了过来。
宋命与他交战已经摸准了他的路数,眼见他癫狂失去理智下盘不稳,宋命反手夺过近身士兵的长!枪攻击他的弱点。
小山似的男人轰然倒地,小腿被断掉的骨头扎得鲜血淋漓。森然白骨在血肉中清晰可见得冒了头,一如长势喜人的笋破土而出一般。
“啊!”
宋命冷眼看着在地上打滚大喊的男人扬了扬眉毛,紧接着举刀斩断他的手掌。
鲜血淋漓,他眼睛却眨都没眨一下,熟练得像个每天都做的熟手。
他轻蔑一笑,蹲下身子犹如逗狗般拍了拍他的脸:“现在可知那些死在你手下的大胤百姓有多痛了么!”
“呸!两脚羊生来就是老子充饥的东西!”西鞑王疼得满头大汗,骨头仍然硬得很。
“我最是喜欢硬骨头。”宋命擦了擦手,笑得如初阳般灿烂,“磨软的过程才有趣。”
“绑起来,留着慢慢玩。”他起身吩咐,瞧着西鞑王就要被斩断手脚拖走又忽地开了口,“既然如此,也当让你死个明白。你可曾想过昨夜为何胜得轻松?又可曾想过为何守城门的兵为何突然换了人?”
西鞑王怔愣一瞬,脸色青白双目泛着血红,颤动地趴在地上说不出一句话。
“不过都是些引蛇入洞的小把戏罢了,没饵怎能让你上钩?”
“你、你……”西鞑王终于有了反应,声声沙哑,“想不到你为了引我上当,置城中百姓不顾。你对我狠,对自己人也狠。宋命,你猜猜他们会不会对你感恩戴德?”
“这城中哪里还有百姓?”宋命哧哧笑道,看向西鞑王的目光像是在看天真孩童般带了几分慈爱,“都是我大胤兵将乔装打扮的。”
“你、你竟不惜损伤那么多精兵良将!”他目瞪口呆。
“马革裹尸是每位兵将的荣幸与归宿。”宋命望了望天边,好似看见了无数英魂的影子,“他们护住了自己想护的东西。”
他说着,忽地扬起抹意味深长的笑:“西鞑王一代贤君爱民如子,想必定会挂念无主的西鞑。”
梗着脖子的西鞑王闻言突然回头,宋命朝他咧了咧唇:“您身边最乖顺的三王子现下正在草原上举行继位大典,从今往后,西鞑每年朝奉。您精心培育的宝马良驹,尽是我大胤囊中之物。”
“我大胤国力一日强一日,而你的西鞑从此以后只配养马,只配做大胤的马场。”
“大胤……大胤!”
形容狼狈不堪的西鞑王声嘶力竭,被人像牲口似的拖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