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料之中的拥抱没有出现,那用一只金簪简单挽起的头发,瞬间散落而下。
赵清音抬头,看见魏承越手中拿着她的发簪。
“明早若让彤史女官瞧见白布单上未有落红,麻烦事会很多。”说着就用金簪往手指尖戳去。
什么意思!赵清音愣了,还不及多想,便眼疾手快夺下了魏承越手中的金簪,惊讶地看着他。
细细回想刚才的话,难道今夜魏承越并不打算与自己同房?
魏承越笑道:“朕知你不愿,自不会强求,只是不可让旁人知晓。”
得到了肯定的答案,赵清音没有丝毫犹豫,看了眼手中的金簪,猛然刺破了自己的手指,血马上涌了出来,她挤着手指让血滴在白布单上。
“多谢陛下。”
放下金簪,将刺破的食指吸吮了下,撕了自己里衣一角,随意包裹着伤口。
动作一气呵成,十分熟练,似是经常受伤包扎,魏承越道:“你还会些拳脚功夫吗?”
这件事,她本也没想过瞒着魏承越,可以说这是她与之前的阿音最大的不同之处。
“我不是练武的料,只学了一些皮毛。”
“你们月肃国的女子还真是不同。”
魏承越剑指一弹,灭了烛火,重新躺下,盖上被子,背过身,“睡吧。”
赵清音慢慢拉起被子盖上,躺了下来,侧头看着魏承越的后背。
曾为她遮风挡雨的脊背,如今却有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让她住在关雎宫,成为容妃,相较于其他嫔妃确实更为优待,或许这就是他对阿音的自责和怀念。她不得不承认他们之间有过太多美好,而对美好往事的念念不忘,不过是人的一种本能罢了。
紧张了一天,赵清音终于松弛下来,很快就睡着了。
她不知道,魏承越一夜未睡,在她沉沉入睡后,点亮了一盏微弱的烛火,仔细瞧着她的眉眼,听着她舒缓的呼吸,抚着她柔顺的发丝,一直到天蒙蒙亮。
赵清音睡醒时,身旁早已没了魏承越,茉如和几个婢女伺候梳洗,那染了血的白单子也被撤走了,整个关雎宫一派喜气洋洋,宫人们倒是比她还欢喜。
“娘娘,陛下登基近三载,一直未有子嗣,若是娘娘能为陛下添个小皇子就好了。”茉如边为她挽发髻边说着,“陛下走之前说今日还要来用晚膳呢。”
还来?赵清音看着茉如欢喜的模样,自己可是一点也欢喜不起来。虽然魏承越说不会强迫,关雎宫的床榻足足睡得下五六个人,但她还是不喜和人同床共枕,尤其是曾经耳鬓厮磨过的亲密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