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呀,陛下要大赦天下!”
“大赦天下!”
“不过说是萧尚书劝谏了, 从来没有因为未出生的皇子,就大赦天下的先例,让陛下三思而后行, 礼部尚书也附和了,说一切等皇子出生了才符合规矩, 陛下这才作罢。”
“陛下对娘娘可真是太好了。”
“就是, 你看昨夜的焰火,听说是陛下为了讨娘娘欢心,礼部和尚宫局马不停蹄地准备了好几个时辰呢。”
……
赵清音越听心里越乱,魏承越对这个孩子越重视, 她越觉得愧疚, 同时又体会着身为一个母亲的喜悦。
她腹中胎儿为皇子的消息很快传遍了后宫和朝野上下,嫔妃们都想来道贺,但自从上次德妃摔了赵清音的玉镯后, 魏承越便不让嫔妃打扰赵清音,她们也不敢来。
不但不敢来,即使遇见了, 都绕着走,生怕一个不注意惹了赵清音不悦。
连陛下宠臣萧尚书的独女都能被贬为庶人了,她们又有几个胆子敢得罪容妃。
赵清音在关雎宫中,也不觉得无趣,看书奏琴,喂鱼下厨,看话本子,缝制小衣服,很是充实。
天气好的时候,她最喜欢躺在院中树下的躺椅上,让斑驳的树荫映照在自己身上,十分惬意。
她抬头看着渐渐变黄的树叶,风一吹过,片片洒落,在风中打着转,好似飞舞的蝴蝶。
赵清音看准一片落叶伸手去抓,却没抓住,却有另一片树叶落在了她的身上。
她拿起来把玩了一会,刚要起身,就听见了脚步声,侧头看去,是出宫采买的王贯回来了。
王贯面露喜色:“娘娘,贺将军今日终于肯让徐太医诊治了。”
赵清音舒了一口气,自从给徐良说这件事,这都已经过去近一月了,从月初劝说到了月底,他终于肯去了。
“这次他看了我的信?”
第一次她让王贯拿去的信,果然如她所料,贺南修直接撕了,压根没看。
但赵清音也不气恼人,撕了就再写,烧了就再写,她相信总有一天贺南修会去的。
每次王贯回来都会来说贺南修的病情,是一次比一次重,人的忍痛力是有限的,总有忍不下去的时候。
也不知道这次贺南修是疼得忍不下去了,还是她的信起了作用,才愿意让徐良诊治。不论是哪种情况,只要贺南修的病能治好,赵清音心里也能稍微轻松一些。
“徐良如何说?”
“徐太医说,贺将军如果在受凉后及时医治,病情应该不会这样棘手。”
赵清音紧张了起来:“徐良治不好?”
“也不是治不好,徐太医说他尽力而为。” 王贯略一顿:“腿伤恐是要跟随一生了,但若是好好修养调理能减轻疼痛,而另一处,应是能治好的,就是贺将军心里很排斥,徐太医说他能医病却医不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