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眯着眼,看着窗外,声音寡淡听不出喜怒:“谁说这丫头运道不好?我瞧着,倒是好得很。”
素冠荷鼎,兰花中极为名贵的品种,很是罕见且很难培育,她这么些年来也就得了六七盆。
这位盛小姐一下,便能挑走满园里最金贵的花儿,谁说她运气不好呢?
太后又闭上眼,过了好一会后,才问一句:“太子的身子,张太医怎么说?”
虹芝:“回娘娘话,奴婢前几日刚去过太医院,听张太医的意思,太子已经略有些起色了。”
“难怪皇上最近龙颜大悦……”太后喃喃了一句,抬手叫停了身后虹芝的动作,从软榻上起身,“扶我去床上躺会吧,人老了,夏日也易乏。对了,先将秦嬷嬷叫来,我有话吩咐她。”
“是。”
虹芝轻轻应了一声,扶着她进了里间,片刻后,屋子里又恢复一室沉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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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昔微从宫里回来后的第二日美美的睡了一个自然醒。
最让她难耐的夏日已经过了一半,盛昔微躺在放了三个冰盆的屋里翻着话本子,突然奇怪的问了一句:“今年怎么的好像没去避暑呢?”
因为盛昔微怕热,往年这时候她娘便会带着她去元京毗邻的承洲避暑,爹和哥哥们有公务在身,须得待在京里。
一旁在给她摇扇的巧珍和巧珠相视一眼,巧珍笑道:“小姐,今年夫人哪有时间呢,宫中赐婚的圣旨下来,三书六礼都要格外挑日子,连您的嫁妆都要再添置的。”
“也对啊……”盛昔微喃喃了一句,这段日子发生的事情太多了,她娘大概是十分忙碌的,“不过钦天监那边,成亲的日子怎么还未算好啊?”
皇上对她这个冲喜这么不着急嘛?太子殿下不是说十月就要二十岁及冠了,是秋神医断言的大限了,现如今已是七月中旬,掰着指头数也就剩两个多月了。
盛昔微不知道,皇上这般,都是因为得了明悟主持的话,只道这妆婚事按照普通的三书六礼来择日子便好,万不可草草将人抬入东宫。
巧珠听了自家小姐嘀嘀咕咕的话,忍不住打趣她:“小姐,奴婢怎么觉得您还挺着急嫁过去呢,叫夫人听见了要说您不矜持。”
“我就是随便问问,哪有着急了!”
盛昔微红了脸,故意凶巴巴的回了一句,接着又摸上腰间那半块玉佩发起呆来。
其实,她好像确实还有点期待呢……
不过这不是很正常嘛,太子殿下生的好看,性子也好,才学更不用说,她着急一点怎么了?!
正这般想着,外头的小丫鬟端着一个小屉进了屋,对着盛昔微道:“小姐,夫人那边挑了些料子送过来,说适合您做荷包。”
盛昔微听了坐起身,看了屉上的料子一眼,是上好的锦缎,月白色,有低调又精致的暗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