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久太后的寝殿里便熄了烛火。
虹芝到了外间守夜,但里间,太后躺在床上却迟迟没有睡意。
终归是要走这一步了。
她在信里写给华丰的乃是下下之策,在此之前,一切都要看来年春天,以及能否寻到章先生的下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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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秋琅被移交大理寺的事远比盛昔微想的还要更快在京中发酵。
只过了三四日,陈秋琅还尚在审讯之时,元京城里便已经传的沸沸扬扬了,消息自然是祝卿卿带给她的。
她近些日子进宫比较频繁,这日又来东宫时,便与盛昔微说起了京中的那些个流言蜚语。
祝卿卿:“现在外头已经都知道陈秋琅是想用巫蛊魇术害你不成反被太子殿下发现,扭送去大理寺的,清远侯府像火烧屁股似的忙不迭就与她撇清了关系,说她败坏门楣,陈家没有她这么个女儿,都从族谱除名了。”
“外头这么快就知道了?连她做了什么都说的这么清楚?”
盛昔微有些惊讶,惊讶于元京百姓们对于八卦的敏锐度。
祝卿卿朝她眨眨眼:“其实我也觉得这事传的有点太快了,这不是才过去三四天么,她人都还在大理寺审着吧?要我说啊,搞不好是你家殿下故意放出消息的,为你出一口恶气!”
“你不知道那外面传的,都快把陈秋琅说成十恶不赦的罪人了!好像很不得她赶紧定罪游街大家好朝她扔菜叶子砸臭鸡蛋呢,陈秋琅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她怕是在大理寺要后悔死了吧。”
陈秋琅到底有没有后悔盛昔微不知道,她在想刚刚祝卿卿前面说的那句话,要是殿下放出的消息好像也确实是有这么个可能性。
那日殿下的面上冷沉锋利的像一块极寒之地千年不化寒冰练成的一柄剑似的,她还从未在殿下脸上见过那样的神情。
殿下一定是很担心她,见有人欺负她,气的狠了,说起来还都是为了她呢。
盛昔微觉得心里有点微妙的满足感,被殿下宠着的感觉可真好呀!
祝卿卿看着盛昔微渐渐翘起来的嘴角,面上一副如沐春风飘飘然的神色,身子抖了抖,夸张的搓了搓手臂嚷嚷:“哇,我就是说说,笙笙你不至于露出这么一副沉醉的表情吧!”
“咳咳,”盛昔微不好意思的轻咳两声,在小姐妹面前嘴硬道:“你懂什么,日后你成婚了你也会有这样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