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家是五年前因为家主任职通判而迁来扬州的,这几年官声名声都很好。虽然我与谢从文不怎么合得来,但毕竟两家大婚在即,祖父和父亲都敲打过我了,这段时日,定不要与他起冲突。”
“原来是这样。”陆宜祯解了心中疑惑,轻快地催促,“好了,姜敏行,你快回府喊马车去罢。”
“那你就呆在茶棚子里,不要乱跑。”
见陆小姑娘点头应下,姜敏行这才理了理衣裳,往街道的人潮里走了。
……
另一头,谢府的小厮百发从府中取了器具,急匆匆地奔回酒楼。
谢从文性子爽快,才这么一会儿功夫,便已经与在门外争论的几个汉子们称兄道弟、喝起酒来了。
百发敲了敲厢房门,犹豫地走上前,手里的器具藏也不是、呈也不是。
“公子,咱们这投壶,还比吗?”
“比啊,定是要比的。”谢从文说着,又给对面人斟了盏酒,“但也得等我与这几位兄弟们喝完酒,尽完兴,这比试,才比得有意思么。”
席间笑声四起,气氛很是快活。
谢从文夹了一筷子菜,令小厮也上了桌,无意中问起:“你怎么回去一趟,用了那么久?”
“回公子,全因为我在回府的路上,不小心撞到了一个人。”
“什么人?”
“小姜公子。”
谢从文惊奇地“哦”了一声:“他怎么被放出门来了?前几日,不是因为入股商铺的事情,被他老爹勒令关了禁闭吗?”
“具体的情况我也不晓得。”百发顿了顿,“不过,我瞧见,今日小姜公子的身边,跟了一个天仙似的姑娘。”
谢从文闻言,眼睛都亮了:“姜敏行竟也开了桃花?有意思、有意思。你快仔细同我说说,那姑娘到底长什么样儿?”
“唔,身段很好,脸蛋儿同剥了壳的鸡蛋似的,眼睛最漂亮,总之,总之比那些个什么行首都要好看百倍。”
“对了,我回酒楼时,见那姑娘还坐在茶棚子里呢,如若她现在仍没走,那么,从酒楼走廊北边的窗子往外看,就能看见她。”
谢从文哪儿还顾得上喝酒?好奇心如猫抓般,胜过了一切。
赶紧与座上几位汉子道了辞,快步出门,走到走廊的北边尽头,推开窗,往下望。
眺目只见熙攘繁乱的行人。
他凝眸用心地找了找,终于,一道杏色衣裳的窈窕人影,就这般蓦然跳入了他的视线。
这一刻,耳畔的所有声音仿佛都静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