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许也觉得难为情了,徐宛音虚虚掩面、咳了声。
她仔细斟酌再三,苦恼地咬了咬唇:“可是这般直白的话,我说不出口。”
“那就送个香囊罢!”
段毓儿说。
“唔,还可以再附上一封信。”
陆宜祯提议。
三个小姑娘正琢磨着陈情的办法。
雅间外,酒楼小厮吆喝的声音、也在这时高亢洪亮地响起。
“客官里边儿请,这走廊最尽头的那间还空着,我们酒楼就数这个时辰人最多,您若是再晚来些,那可就没地儿坐了!”
“菜已报给你了,你不必跟着,做好以后送上来便是。”
这话音刚落,小厮连“嗳”几声,雅间里的三个人也同时滞了一滞。
段毓儿猛然拍桌站起。
“大哥哥!”
她如疾风一般推开雅间的门,探头至门廊,挤出笑脸。
“好巧呀,你也来这儿用膳吗?一起罢。”
……
段伯安被她拽进了雅间。
陆宜祯连忙拉着愣神的徐宛音站起来,向他问了个礼。
这位段家大郎与段宰执生得很像,英俊高大、剑眉星目,一眼瞧去,便叫人情不自禁地在气势上矮了好几截。
向里间的二人颔首致意后,段伯安转头看向正推搡着自己入座的段毓儿,眯了眯眼:“你怎么不在家中与嬷嬷学宫规?”
段毓儿手脚俱僵,一时哑然。
方才她急着将人拽进来,竟是忘了,她这回是从家里偷跑出来的。
“哥,哥哥,吃饭的时辰,我们还是来聊一聊,让人比较有胃口的话题罢。”
徐宛音适时出声,为她解了围:“段公子,今日怎么得空来酒楼用饭,是刑狱司的事务都忙完了吗?”
段伯安闻言,终于收回了落在段毓儿脑袋顶端的威压,淡淡道:“差事刚办完,顺路来吃个饭,吃完便回刑狱司。”
“那段公子快坐。”
见他入座,徐宛音又给他添了盏茶。
“外头天儿热得很,饭菜都合该吃清淡些。我记得这酒楼里的荷叶粥就不错,不知段公子尝过没有?”
段伯安接过茶盏,同她道了声谢。
“并未尝过。我是第 一回来这酒楼。”
“这还不简单!”段毓儿抓准时机,朝坐在最里侧的陆家小姑娘招了招手,“陆小宝,快过来,我们一起去叫酒楼小厮、给大哥哥添一道荷叶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