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根本不知道我与父王做的事,没道理要骗我们。”
见隋燕氏仍是一副恍惚震愕的模样,赵珂嗤笑了声。
“你这副样子可怎么好?连人的底子都不了解,还妄想对付他。”他玩笑似的,“我说,你落到现在这个境地,该不会也是被他坑来的罢?”
这句话就好像一根银针戳进了隋燕氏的心脏。
细细想来,这一桩桩、一件件的,真的没有联系吗?
倘若没有听说过、王氏嫁妆中有十几家商铺的油水颇丰,她当年也不会从隋意手里拿来那一叠地契;倘若没有那一叠地契,她也不会亏损得要倒贴钱;倘若不倒贴钱,她也不会打了宁嘉县主田庄的主意;倘若没有昧下这片田庄,她今日,也不会遇见小王爷……
这一切,竟好似一个连环套、一张罗网,一旦落进来了,就再也没有回头的余地。
她惊出了一身冷汗。
赵珂满意地看着她的表情。
“与我联手,怎么样?”
“除掉了他,你儿子便可袭爵了;若我父王做了大赵的官家,你儿子将来可以享受到的荣耀,比这还要多得多。”
好半晌,隋燕氏才缓缓地吐出了一口气。
指甲被掐得发白。
“你要我做什么?”
……
除夕当天,天公久违地放了晴。
这一日午后,陆宜祯也在爆竹声中、将腰带的最后一道纹路给绣成完工。
外头淡金色的日光透过窗棂、照洒进来。
小姑娘不由捧着腰带、放在日色中,满足地看了又看。
她特意挑选了绾色做腰带的底色,这颜色是最适宜搭配衣裳的。无论隋小世子穿想绀青色的、绛紫色的还是素色的袍子,它都能派上用场。
而且他的腰很瘦,小姑娘心想,用这条腰带一勾勒,一定好看的不得了。
明日去国公府拜年的时候,她就能把礼物送给他了。
想到这里,陆小姑娘的眼角眉梢都漫起了笑意,细心地将腰带收进木盒子里,她这才拍拍手,起身往门外走去。
用过晚膳后,她要与陆夫人去显敬寺。
本来她们是打算大年初一再去寺里点蜡上香的,但今日午时,隋燕氏忽然登门造访,约着她们今晚去庙上看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