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世子一早请你家小姐过府赏花,她偏不肯,如今病了,本世子府上自有医术了得的大夫,她也不肯去。”说话的是个男子,远远看去体态微胖,衣着不凡。
“这般不识好歹,是想与本世子耍一耍欲擒故纵的把戏吗?”那男子说完又嗤笑一声。
“你,你,你欺人太甚!”那丫头气急道,“待我们回京后,侯爷定不放过你!”
听到“回京”、“侯爷”几字,正在用膳的几人均竖起了耳朵。
那男子闻言非但不惊,反倒大笑起来:“上京山高路远,你们总要有命回去才行。”
“别在本世子面前提什么侯府,如今便是连那南安王都遭了贬黜,那侯府就是个狗屁!”
正在用饭的几人:“……”
“本世子今日还有事,没空在这跟你废话,你家小姐若是识相的便乖乖从了,往后跟着我吃香喝辣,有她好日子过。若是不识趣的,便让她白白病死在那青山寺中也是活该!”男子说罢又啐了口痰在地,骂骂咧咧地拂袖离开。
“侯府”、“青山寺”,就是连暮语这不灵光的小脑瓜都猜到几分了,但是本次行程不宜张扬,故而等人走了之后,暮语才给晓莲递了个眼神。
晓莲连忙出了客栈,直奔对面药铺而去,看见刚才说话的丫头仍伏在地上低声哭泣,也无人理会,便上前扶了她一把,抬头一看竟是从前府上暮遥的贴身侍女秋红。
秋红惊异地瞪大眼睛:“晓,晓莲?”
晓莲却对她做了一个闭嘴的手势,而后将她扶起带到客栈中。
秋红一看见暮语,还以为自己眼花,二小姐不是在上京吗,怎得也会出现在青山镇中?又想起刚刚那人所言,道南安王遭了贬黜,难道是真的?
“秋红,你快跟我说说,暮遥呢?”暮语轻声道。
秋红抬手揉了揉眼睛,确认自己没有眼花后才呜咽道:“大小姐在青山寺中染了风寒,原本只是小病,但那日我们下山抓药偶遇了安阳王之子,那登徒子言语轻浮,直言要大小姐做了他夫人,简直口出狂言,大小姐不理会他,他便不依不饶,日日捣乱,还不让大夫抓药诊治。”
“如今大小姐的风寒越拖越厉害,只怕再不医治就要不好了。”秋红说道此处已是泣不成声。
堂堂侯府嫡女到了青州竟是这般处境,暮语有些难以置信,心中也多少有些愧疚不安,当初若不是自己执意要暮遥到这青山寺来,只是在京郊的阳山寺中思过忏悔,如今断不至于如此。
“你先别哭了,我来想办法,你且先带些药回去煎了给暮遥服下,明日天一亮我就上山看她。”暮语道。
秋红闻言顿了顿又道:“可可是那安阳王府势大,无人敢给我们小姐抓药。”
谢承允给张岳递了个眼神,张岳即刻起身道:“我随你抓药去,我倒想看看那郎中还要不要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