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语心情好了,却见谢承允黑沉着一张脸,便又主动贴到他身上,娇声说了句“夫君真好。”
说来说去就那么几句,但偏偏最简单的招数却最有用,谢承允闻言心中火气降了大半,用掌风吹熄烛灯说了句“睡吧。”
刚才还是暖灯四溢的房间,骤然之间变得昏暗,暮语小胆又壮了起来,今晚的心情接连起伏了几次,眼下终是舒展开了,夫君那么好,又怎么忍心看他不开心呢,故而暮语的一双小手又攀上了他的肩头。
“别闹,睡了。”
“夫君这般憋闷能睡得着吗?”暮语娇声道。
若不是夜色遮掩,暮语此时定能看清他的脸色比黑夜还黑。
不能,又如何?
“我早先看了那本‘武功秘籍’,上面写着,就算是小日子来了,也有其他法子可以解闷的。”
谢承允脸色又黑了几分,他自是知道暮语所言何意,偏偏这话从她口中说出来,丝毫不显放浪,反倒透着几分真诚,好似他才是那恶人一般。
只言片语便将他好不容易压下的心火又重新点燃了。
空气安静了一瞬,只听见暮语小手在他胸口摩挲的声音,而后谢承允低低“嗯”了一声。
月色如水,倾泻床头,照在暮语至纯至-欲此时又微微泛红的小脸上,今夜没有女子的娇啼声,只余下男子粗重的低喘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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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州,南安王府。
暮遥前几日收到了上京送来的银票,帮着王府打理好捐银一事,又特找了时间叫紫陌陪自己去了一趟月牙村,这些时日她在云中住下,已慢慢习惯了这里的气候、风土人情,越来越喜欢这个地方了。
近日闲来无事,她在府上做了些针线绣品,后又和紫陌去茶楼里听了会先生说书,回到王府中便遇上了前来送信的张岳。
“暮姑娘,王爷传信前来,说王妃想念家姐,命张某不日派人护送你们返回上京。”
“军中事务繁忙,王爷又不在云州,张某便不随你们一道北上了,不过我会加派人手一路护送,暮姑娘不必担心。”
“多谢张将军这些日子来的照顾。”暮遥对他微微一福身,攥在手中她一早绣好的荷包犹豫再三之后,却还是没敢拿出来。
在云州的这些日子,张岳对她的用心她自是能感受的到,隔三差五的嘘寒问暖,送礼送药,还有先前在青山寺时他对自己的出手相助,这些暮遥都记在心里,但云州与上京之间始终隔着千山万水,两人终不是一路人。
她亲手绣的荷包,里面还装了她从寺庙所求来的平安符,虽只是出于感激,但她怕让张岳误会。既是没有结果的事情,便不要多生事端了,故而思虑再三之后,暮遥又悄悄把荷包塞回了袖中,对着张岳道了声谢后,便转身走了。